丈夫帶著師妹白璃閉關苦修仙術。
我摟緊懷中骨瘦如柴的兒子,咬碎最後半塊硬邦邦的饅頭。
三年後,終於等來他飛升上仙的消息。
我背著發燒的兒子爬上登仙的山路,白璃卻站在雲頭上笑。
“凡人闖仙界,找死!”
她一甩袖子,兒子就被風卷下懸崖。
我肝膽欲裂,拚命往前撲。
卻看見宋臨淵躲在柱子後頭——他手裏還閃著救人的光,可他就是沒動。
白璃的劍捅穿我脖子時,還在我耳邊笑。
“你一個要飯的,也配當神仙老婆?”
血糊住眼睛前,我看見宋臨淵摟著白璃,就像當年摟著我發誓永不分開。
再睜眼時,破廟變成了金閃閃的大殿。
額頭的曆劫紅紋消散。
原來我曆劫十世的生父,正是統禦三十三重天的紫微神帝。
我抱著孩子撞開南天門,破爛衣裳被風吹得嘩嘩響。
“告訴老頭,他閨女帶著外孫來算賬了!”
兒子餓得小臉發白,死死摟著我的脖子哭到抽噎。
我仰麵躺在破廟的草堆上,額間紅紋如血般灼燒,又寸寸褪去。
十世曆劫的記憶與神力在體內翻湧,幾乎要撕裂我的魂魄。
額頭紅紋逐漸消散。
最後一世,我竟被那對狗男女欺辱至死!
簡直可笑!
我指尖一抬,金光閃過,熱騰騰的飯菜瞬間出現在兒子麵前,他狼吞虎咽。
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今日,我必要那對賤人血債血償!
南天門外,守衛斜眼瞥著我和兒子襤褸的衣衫,嗤笑出聲。
“臨淵仙君飛升大典,什麼臟東西都敢湊上來沾光?”
另一人假惺惺道:“仙君仁厚,不在乎赴宴者的身份地位,可你這乞丐也配玷汙神殿?趕緊滾遠點!”
我抬頭望著巍峨的南天門,朱漆金柱刺得眼眶生疼。
前世,我隻是凡間一個農女,耕田織布,日子清苦卻安穩。
直到宋臨淵和白璃從天而降,摔進我的稻田。
他們白衣染血,卻依舊清冷高貴。
仙風道骨的人兒看得我少女心萌動,一顆心淪陷了下去。
我傻乎乎地信了他們的鬼話,掏空家底給他們買靈藥,日夜不休地伺候他們養傷。
宋臨淵摟著我的腰說情話時,白璃就在一旁似笑非笑。
後來,我懷了宋臨淵的孩子,臨產那日疼得幾乎死去,他卻握著我的手溫柔道:“阿漣,等我飛升成仙,定接你和孩子享福。”
可我等來的,是他親眼看著白璃將兒子摔下懸崖,一劍斬下我的頭顱!
我雙眼泛紅,心口的怒火灼燒著理智。
猛地抬手一揮,金光閃過,守衛連聲悶哼都沒出就暈了過去。
“娘親......”兒子怯生生拽我的袖子。
我猛地回神,壓下滔天恨意,親了親他額頭。
“乖,娘親帶你去討債。”
為了避免兒子看見血腥場麵,我將他收入我的神識中安睡。
隨後抬腳踹開神殿大門!
我來的很是時候,飛升大典進行的如火如荼。
殿內仙樂飄飄,聚集了三十三重天有頭有臉的神仙。
大殿護衛見我,長槍橫擋,厲聲嗬斥。
“大膽凡人,竟敢擅闖神殿!”
“這可是臨淵仙君的飛升大典,不是你這種凡間乞丐能參與的,趕緊滾!”
“驚擾了神帝,小心讓你這賤命灰飛煙滅!”
我冷笑一聲,掃視一圈,聲音震徹雲霄——
“宋臨淵,你在凡間的妻兒來賀你飛升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