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這一聲怒吼偷帶了幾分神力，震得神殿金柱嗡嗡作響，

滿殿仙君齊刷刷轉頭，數千道目光如利箭般射來。

“我，沈漣，是宋臨淵在凡間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在凡間吃我的飯、穿我織的衣，我養他和白璃三年，還給他生了兒子！”

我幾乎咬碎牙，“他口口聲聲承諾飛升之後會給我和兒子更好的生活，結果兒子餓得啃樹皮時不見他身影，我被村民唾棄時也不見他身影！”

“我被逼無奈隻能上神殿討個公道！”

滿殿嘩然！

仙人們交頭接耳，議論聲鑽入耳中。

“臨淵仙君不是隻有白璃仙君一個妻子嗎？聽說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飛升，恩愛至極，這哪冒出來的凡人妻兒？”

“飛升之時都看過臨淵仙君和白璃仙君的生平，沒這回事啊！”

一位白胡子老仙拂袖冷哼，“荒謬！臨淵仙君現在正和紫薇神帝在一塊。”

“他為人謙和品性高潔，飛升時因果清明，從未提過凡間妻兒，你這乞丐分明是來攪亂大典！”

“都是些空口無憑，這人八成就是來蹭神澤的吧？”

“還敢冤枉仙君，我看你就該扔進碎魂池！”

守衛的長槍“唰”地抵住我咽喉，槍尖寒光逼人，“賤民膽敢汙蔑仙君，找死！”

母子連心，熟睡的兒子在神識裏似是感受到了母親的危機，開始不安的掙動起來。

我深吸口氣，分出一絲神力安撫兒子，將他從神識中放出抱在懷裏。

扯開兒子衣領，露出鎖骨處那枚與宋臨淵一模一樣的紅痣。

“來啊！用你們的照魂鏡照照看——這到底是誰的種！”

仙人們臉色大變，有人偷偷捏訣傳音。

不過片刻，天邊雲霞翻湧，幾個呼吸之間，宋臨淵踏雲而來。

仙人看向他，指著我和兒子，“臨淵仙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如實說，若是這乞丐所言有一句假話，我絕對讓她灰飛煙滅，下十八重地獄！”

宋臨淵的目光落在我襤褸的衣衫上，眉頭嫌惡地皺起。

可當看清我的臉時，那張俊臉“唰”地白了。

他抿緊唇一言不發。

麵對眾人的詢問，宋臨淵的沉默像刀子捅進我心窩。

前世也是這樣——登仙梯上，我跪著求他們給兒子一口飯吃，白璃卻一掌將我擊飛出去。

宋臨淵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任她把我兒子打下懸崖！

“宋臨淵” 我聲音發抖，“你敢對著天道發誓，說這孩子不是你的骨血？”

宋臨淵低下頭，指尖微顫。

凡人的兒子體質太弱，他和白璃是仙人之體，將來生下的孩子肯定根骨奇絕。

凡人的兒子......怎麼能比？

這孩子，他不能要！

他嘴唇蠕動，最終別過臉去，“當年確是報恩......”

“生子之事並非我所願，我與你，早已恩怨兩清。”

“但此子畢竟有我血脈，我可以治愈他體弱之症，此後，血緣斷絕，你也不要再糾纏了。”

我怒極反笑。

他不知，我身為紫薇神帝之女，墨兒繼承我的血脈，待他覺醒，神力資質足以碾壓仙界眾天才。

白璃得知消息，也趕了過來，衣袂飄飄，站在宋臨淵身邊，好一對神仙眷侶。

她上前握住我的手，語氣輕柔，“姐姐，同是女人，我理解你想給兒子謀一份好的生活，我和臨淵哥哥也感謝你在凡間為我們的付出。”

她拿出一顆珠子，“這是南海夜明珠，你拿去賣了，足夠你和兒子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衣袖遮擋下，她攥住我的手逐漸用力，手骨發出了“哢哢”的聲響。

“今天是臨淵哥哥的飛升大典，你也不想讓他難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