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我才知道周仁的前女友叫祝念。
我和周仁結婚十年,我以為他愛我愛到有被綠妄想症。
周仁的微信昵稱叫zrazn,他說是周仁愛著你的意思。
他的微信簽名: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他說意思是:我日日想你愛你,希望有朝一日你心裏也能有我。
我當時感動得痛哭流涕。
我真是個憨憨。
咯噔——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怎麼樣了?送給你的這份大禮喜歡嗎?
我追問:你是誰?
她發來了一段她跟周仁一起吃飯的視頻,視頻裏周仁在細致地為她切著牛排。
周仁從來不會為我做到這種地步,都是我給周仁切好他才吃的,與之一比我像個保姆。
隨後她把視頻撤回了。
“聽說酒吧那群混混失手了,小心哦。”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消息撤回得很快,但是我截圖保存了下來。
周仁晚上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盒黑森林,這是我好久之前跟周仁提過的,“諾,你愛吃的。”
“下次不準買黑森林蛋糕了,那種——”
周仁的手勢似乎是準備點轉文字的,手機裏麵傳來祝念的聲音。
周仁迅速把手機摁滅,但是語音讀條並沒有停止。
“太膩了,我喜歡吃慕斯蛋糕,記住沒啊周大人。”
我裝作沒聽到,餘光看到周仁的目光在打量我,似乎以為我是真的沒看到。
原來周仁這樣的人也會給女生買小蛋糕啊,我還以為他隻吃別人買的蛋糕呢。
還以為被愛了,原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我苦笑自嘲。
咯噔——
剛剛見義勇為的青年發來短信:姐姐,您安全到家了嗎?
短信響的同時,手機就被周仁搶了過去,他瞬間暴怒,“姐、姐、回、家、了、嗎?”
“林嬈、你想出軌嗎!?”
這兩句話每個字幾乎是從周仁嘴裏蹦出來的。
以前遇到這種質問,我生怕周仁多想,會立馬把人刪了。
“我差點被綁匪qj,人家怕我有危險,怎麼到了你嘴裏就變成了出軌?”
我不信他從酒吧出來沒有聽說我差點被綁匪qj的事。
“你能有什麼危險?無理取鬧。”
青年又發來一條短信:姐姐老公怎麼這麼忙啊,我隨時都有空呐。
周仁的臉色由紅轉青,“這麼快就跟小男生勾搭上了?”
“我說了人家是怕我有危險送我回來的,你現在跟祝念兩個人同歸於好不是挺好?何必約束我呢?”
我被險些被綁匪qj,他在台上若無其事地跟祝念跳探戈。
小男生見義勇為送我回家,就變成了勾搭,可笑。
更何況,他不是已經跟祝念搞在一起了嗎?我跟誰勾搭在一起有這麼重要嗎?
聽到我的反駁,周仁愣住一瞬。
也許是因為我從前從來不會這麼跟他講話,我隻覺得他吃醋,在乎我。
原來是被前女友綠怕了,覺得我聽話,便開始得寸進尺。
跟他在一起的十年,他不準我跟異性說話、不準我看異性、不準我跟異性距離太近、不準我身上有異性的味道、這些我統統照做。
可他愛的根本不是我,隻要聽話哪怕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替代我。
“今天你突然上台讓我顏麵盡失,我說過你半句沒有?你轉頭就加上了小男生的微信,你是不是賤啊,林嬈!?”
我在酒吧差點被qj,他對我沒有半句關心。
全在質問我為什麼要加別人微信。
我止不住顫抖,我以為是深愛十年,在周仁眼裏我不過是一個傀儡。
“自己看。”
我將手機切換到祝念給我發短信的截圖,上麵有她承認讓酒吧裏的酒吧qj我的聊天記錄。
周仁看了這些還會這麼義正言辭嗎?
“林嬈,你是在家裏呆傻了嗎?這麼拙劣的借口你都想得出來,栽贓陷害的妒婦。”
“我說我差點被qj了,你聽不明白嗎?”我聲嘶力竭地質問。
“我問你為什麼要加別的男人微信?”
“你就隻關心這個?”
“懶得跟你扯,無理取鬧。”周仁皺著眉頭進了臥室,是祝念又給他發信息了。
我雙眼含淚,眼前這個我深愛十年的男人,對我隻有占有。
也許是周仁有時候太好了,我才會誤認為他愛我。
以前路邊有混混對我催口哨,他都會為此大打出手,如今我差點被qj,都換不來他一句關心。
我擦幹了眼角的淚,周仁不再會像從前一樣哄我,我隻能打碎了往肚子裏咽。
我把臉埋在枕頭裏,眼淚糊了一臉。
咯噔——
周仁去洗澡了,他的手機放在臥室沒有拿進去。
從前我從來沒有動過他的手機,但這次,我就是莫名地想看。
原來這十年兩個人一直保持聯係,他給祝念的備注是‘餘念難安’。
2014年10月30日,我跟周仁結婚當天。
周仁:其實我不喜歡林嬈,但她老實本分,不會像你一樣辜負我。
祝念:祝你幸福。
周仁:其實我一直放不下你,我夢中的新娘一直是你。
2015年1月21日,那時候周仁還沒有錢。
周仁:今天林嬈的初戀給她發了句早安,我記得當時你背叛我也是這個開始。
周仁:可是我不敢凶你,林嬈在我麵前哭得稀裏嘩啦,她把她的初戀刪掉了,給我寫了1000字的保證書,可你從來不像她這麼聽話。
祝念:我在逛街,這個包包好好看。
周仁:轉賬2w。
2015年6月1日,我依稀記得當時周仁點讚了一條祝念的黑絲照。
周仁:誰給你拍的,穿這麼性感。
祝念:我朋友啊,還能有誰。
周仁:我騙林嬈有個會開,其實是聽到你的信息就對她沒感覺了。
祝念:嘻嘻。
看到這裏,我的心像是被電鑽在鑽。
我記得當時我穿著qqny,跟周仁正熱火朝天,中途他突然拿出手機跟我說有個會要開,原來是祝念當時回他信息了。
我赤著在床上躺著,他將我像笑話一樣說給祝念聽。
我心疼得幾乎要沁血,不敢再往下看,顫抖著將手機放了回去。
壓抑的感覺讓我喘不上氣,像被人掐著脖子,胸悶氣短。
我蜷縮著身體在沙發上躺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