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是搶手的太子妃人選。
那些皇子們跑到我麵前獻殷勤,流水的珍寶送到我這裏。
都被嚴澈扔到庫房裏積灰。
他做了太監後氣質越發不一樣,不再肆意俊朗,再也不能挽弓拉箭。
那張好皮囊好身份都離他遠去。
嚴澈整個人都是陰惻惻的,加上臉上多出來的那些疤痕,他徹底成了另一個人。
哪怕是他的親生父親站在他身前也認不出他了。
宮裏的人都鄙夷他,看不起他。
沒有人知道他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
有公主來東宮看我,約我賞花品茶。
她們側著身子問我:“你宮裏那個醜太監怎麼進的宮,比冷宮裏的太監還不如,放跟前礙眼,你還不如早早把他打發了出去。”
這話讓嚴澈聽到了,這些公主們的宮裏都被扔了死貓的屍體,嚇得那幾個公主們病了好幾日。
我手裏捧著暖爐,感受著嚴澈放在我手腕上越來越緊的手。
等了一會後才驚呼出聲。
嚴澈立刻像是大夢初醒一般醒了過來,看著我手腕上青紫交加的傷痕。
又對上我恐懼懷疑的眼神,他臉上瞬間驚恐交加。
他發了瘋一樣匍匐在我的腳邊為自己辯解。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子璿,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害怕!我怕你會聽她們的話!我怕你也不要我!我隻有你了!”
嚴澈像是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孩童一樣慌張,那是我從前從沒在他臉上看過的神情。
從前的他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是騙我為他付出真心的時候也總是自信滿滿,勝券在握的樣子。
哪像現在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自從做了太監後,他總是露出這副神情,讓我看著順眼多了。
我溫柔地把他的頭攬過來,貼在懷裏哄他:“我不會離開你的,全天下的人都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
我說得情真意切,嚴澈終於放下心,放軟了身子。
我又耐心開口糾正他的錯誤:“嚴澈,你如今該自稱自己為奴才才是。你已經不是皇子了,說錯了話被人發現了,是會殺頭的。”
他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上更加蒼白。
他張著嘴對上我溫柔的眼神,在我循循善誘的引導下終於開口:“奴才知道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頂。
任憑他的頭在我手心裏蹭。
好乖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