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的婚紗早被沈懷川撕爛了。
我催了她四五次,她才磨磨蹭蹭地來商場試新婚紗。
她臉色發白,眼下烏青,身形瘦削,腳步也有些虛浮。
我出於好心,問她需不需要先看下醫生。
江清月接過婚紗,邊走向試衣間邊翻著白眼高聲對我說。
“你跟那老女人就沒有奮戰一夜的時候嗎?”
惡心。
我低下頭,擺弄起手機。
江清月很快出來。
她個子不高,婚紗的裙擺堆疊在地上,有些長了。
江清月差點被裙擺絆倒,抱怨道。
“周望,你挑得什麼鬼東西,成心想看我在婚禮上出醜是不是?!”
我抬頭淡淡看了她一眼。
沒有回複。
江清月皺起眉,不滿地又挑選了其他幾件婚紗。
還沒等試。
沈懷川的電話來了。
他帶著哭腔,語氣痛苦。
“月月,你快回來,我忍不住了,我不想和別的女人......”
我默默作嘔一聲。
江清月手忙腳亂地安撫他,急切地走了。
從頭到尾沒有給我一個眼神。
旁邊的導購員同情地看我。
我卻已經習以為常。
自從江清月從街上撿回沈懷川這個魅魔之後。
隻要沈懷川出事,她都會在我們約會時,拋下我去找沈懷川。
我生日時,她難得邀我一起去爬山,在山上為我放煙花。
可沈懷川一句想她了,她便把我丟在山上,一個人開車回家。
我起身,讓導購把那件婚紗包起來。
導購有些詫異,還是細心包裝。
手機屏幕上,陳玉發來了親親的表情包。
我輕笑。
本來,也不是給江清月穿的。
三天很快過去。
一場新的婚禮如期而至。
我找人擺好機架,按照江父囑咐的開啟全場直播。
江父看著比之前盛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婚禮現場,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難得對我有了好臉色。
“周望,上次是月月不對。但你畢竟是個上門女婿,得大度一點嘛。這次婚禮辦的挺好,等明天,我就讓你進公司,你好好輔佐月月。”
我仔細一聽。
不過是個邊緣的小職位。
江父始終既瞧不起我,又防備我。
我對上江父看似欣賞的目光,淺淺抿了一口紅酒,慢條斯理地說道。
“謝謝江叔了,我記得您一直想和陳氏的老總談生意。今天,我特地把她請來了。”
江父驚喜又詫異。
“陳總在哪?”
他搓著手掌,激動地四處張望。
“你這個窩囊廢竟然還能把陳總請來?你可別騙我。”
我低頭看表,快要上台了。
可到這時,江清月始終還沒有出現。
我拍拍江父的肩膀,漏齒一笑。
“您慢慢找。”
就在我上台的前一秒,消失許久的江清月給我發來消息。
“這是懷川易感期的最後一天了,我得幫他。婚禮推遲到明天。”
好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挑挑眉,仿佛這隻是條無關緊要的騷擾信息。
默默將手機關上,高興地走上台。
在賓客的歡呼聲中,禮堂的門緩緩打開。
陳玉穿著婚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步步生蓮地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