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補充:“傅家能接受我這個勞改犯,但絕不會容忍你們一再打傅家的臉。”
舒父臉色鐵青。
他原本隻想榨幹她最後一點價值,倒沒想到傅家竟成了她的靠山。
看著全家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舒棠輕蔑地笑了一聲,轉身回到雜物間。
舒婉心又哭了起來。
舒母趕忙安慰她。
舒令舟擰了擰眉,看向舒父,遲疑了幾秒後問:“爸,你不覺得舒棠變了嗎?”
以前無論他們怎麼打罵她,她從不反抗。可今天在宴會上,她居然敢當眾頂撞!
這也太奇怪了!
舒父把鞭子往茶幾上一摔,“我看她就是欠打,坐了五年牢還不長記性!”
“就是!”舒母安慰好舒婉心,對兒子道,“你奶奶去世後,她不也鬧過一陣子。後麵被你爸打了一頓,關進雜物間才老實。”
舒父點頭,“沒錯!明天我就把她帶去祠堂,當著媽的麵好好教育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欺負婉心!”
舒棠將幾人的談話盡收耳裏。
她冷冷勾唇。
上輩子她活得肆意灑脫,不被任何人束縛。雖也因此喪了命,但至少活得痛快。
舒家想和以前一樣拿舒奶奶道德綁架她,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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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
傅家四合院的青磚黛瓦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輝。
傅老太太端坐在堂屋的黃花梨木圈椅上,雖已年過七旬,脊背卻挺得筆直。
看到李管家回來,她放下手裏的茶杯問:“老李,舒家那邊怎麼樣?”
管家氣憤道:“老夫人,這門親事不能結!”
他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那些人居然說勞改犯配植物人是天作之合,簡直太過分了!就算三少爺現在昏迷不醒,也輪不到他們指手畫腳!”
傅老太太聽完,倒不像他那樣生氣,更沒有追問除了舒家,還有哪些人家貶低了傅家。
此時,她全部心思都在舒棠身上。
“那你覺得舒棠這孩子如何?”
管家猶豫道:“舒棠願意嫁過來是為了拿回她奶奶的玉佩,說明不貪財。宴會上也沒見她主動惹事,還算本分。但是......”
“但是什麼?舒棠這孩子既不貪財又不生事,還特別有孝心,我覺得做阿辭的妻子正正好!”
“可她是個勞改犯啊!”
五年前,那場車禍鬧得滿城風雨,連久居深院的傅老太太都有所耳聞。
她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不是說,舒棠在宴會上指認舒婉心才是真凶嗎?”
管家還想說什麼,她繼續道:“人不能帶著偏見看問題。你不能因為她是勞改犯,就覺得她說的話都是騙人的。我傅家是京都第一世家,可放眼整個京都,你見誰家舍得把親生女兒嫁給植物人?”
管家恍然大悟,“老夫人說得是。”
“去查查當年的事。我傅家可以接受勞改犯,但絕不能讓人欺負自家人!”
她的眼神溫和卻不失銳利。
說完,傅老太太想起還有件最重要的事忘了說,又連忙囑咐:“查事情之前,先去準備彩禮,我要給我孫媳婦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