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舒父勃然大怒,“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舒婉心紅了眼眶,“姐姐,你怎麼搶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舒棠譏諷地勾起嘴角,“奶奶明明說過,這玉佩隻傳給舒家親孫女。你個養女,也配?”
聞言,眾賓客嘩然。
舒婉心居然才是舒家的養女?
被眾人的目光盯著,舒婉心窘迫地不敢抬頭。
舒母摟住她安慰,“婉心,你永遠是我們舒家唯一的女兒!”
舒令舟終於從疼痛中緩過了勁,他看著判若兩人的舒棠,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
“婉心,把玉佩給她吧。”
“哥哥!”舒婉心不甘心地喊道。
對舒棠的恨意更深了。
這個賤人憑什麼拿走舒家的東西!
舒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一塊玉佩,換你後半生的幸福,不虧。”
舒氏夫婦也緩和了臉色,對舒婉心道:“婉心,不過是個玉佩,給她就是了。”
舒婉心咬著唇,極其不情願地把玉佩從脖子上取了下來。
舒棠拿到玉佩,唇角微揚。那抹淺笑如曇花綻放,讓滿堂賓客瞬間失語。
誰能想到,一個勞改犯竟也能美的如此耀眼。
舒棠旁若無人地走到噴泉邊,將玉佩放在水裏,仔細清洗,好似之前上麵沾染了什麼臟東西。
無聲的羞辱。
“爸媽!哥哥!“舒婉心氣得直跺腳,“你們看她!“
“別理她。她在牢裏蹲久了,腦子有問題!”
舒氏夫婦連忙安撫她,哄好後讓舒令舟帶她一起去切蛋糕。
很快,庭院裏又恢複了歡聲笑語。
舒棠則默默朝祠堂方向走去。
祠堂內檀香繚繞。
舒奶奶的遺像擺在正中,慈祥的目光仿佛穿透時光。
舒棠從香案上取下三支細長的線香,在燭火上點燃。香頭亮起一點猩紅,青煙嫋嫋升起,在她眼前織成一道薄紗。
她雙手持香,跪在蒲團上俯身拜了三拜。
將線香插.入香爐後,她凝視著舒奶奶的遺像,手指動了動。
沉思許久,最終還是收了心思。
祭拜完畢,她回到主宅,來到原主曾經住的雜物間。
推開門,黴味撲麵而來。
狹小的空間裏隻有一張窄床和一個舊書桌。打開衣櫃,裏麵孤零零掛著一套洗得發白的高中校服。
舒棠輕嘖一聲,取出校服疊好。
隨後,她拉開書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本字典,拿出原主藏在裏麵的照片。
這是原主和奶奶唯一的合照。
泛黃的照片背後貼著硬紙板,邊緣還殘留著粗糙的膠水痕跡,撕.裂的紋路像蛛網般爬滿整個畫麵。
這是被舒婉心撕毀後,原主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把碎片撿起來,用膠水粘了整整一夜才粘好的。
她冷下臉,一邊拿手機發消息,一邊往別墅二樓走。
等電話打來,她也做完了一切。
天色漸暗。
庭院亮起璀璨的彩燈,舒婉心穿著華麗的禮服,被眾星捧月圍著。
舒棠淡漠地掃了一眼,抱著校服和照片走出別墅。
徐彪早已在門口等候,見她出來,立馬恭敬地打開車門。
就在舒棠準備上車時,夏以檸氣喘籲籲追了出來,“舒棠,你是要離家出走嗎?”
舒棠微微一愣,隨即挑眉提醒,“別和我走太近,對你名聲不好。”
夏以檸還想說什麼,一抬頭看見徐彪凶神惡煞的臉,嚇得臉色發白。
舒棠抬腿踹了他一腳,“收著點,嚇到人了!”
徐彪委屈極了,“棠姐,我天生就長這樣啊。”
確認夏以檸隻是受了驚嚇並無大礙後,舒棠這才轉身上車。
車子啟動時,夏以檸終於緩過神來,衝著遠去的車影大喊:“舒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