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板的膽色和氣魄,在下也略有耳聞。二十年前,許老板單槍匹馬到花鳥市場擺地攤,憑眼力和膽色打進了文玩市場。多年經營,經曆了不少起起伏伏和風浪,總算在市場裏站住了腳,撈到了一個買蜜蠟就找許文的名頭。”
麵對文叔的趕人,林海玩味的環顧著並不大的店鋪。
他沿著櫥窗走到店鋪的鎮店之寶,一串南紅珠前麵。
林海斯文的從口袋拿出一塊手帕,麵帶笑容的恭維著文叔。
突然,林海用手帕包著手指,一拳打在櫥櫃玻璃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這一拳用的是震勁。
玻璃像蜘蛛網一樣龜裂,一塊一塊的散落下來。
林海轉頭冷眼盯著文叔,滿眼奚落的諷刺道:“你這二十年起起伏伏,不過是在跟一些蝦兵蟹將爭奪一些蠅頭小利,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
他抓過做為鎮店之寶的串珠,用力一扯。
珠子一顆顆的撒落,掉在地板上,咚咚咚發響。
說時遲,那是快。林海是突然砸玻璃,拿出串珠扯斷,我衝上去想要阻止,珠子已經散落了一地。
我沒來得及搶過鎮店之寶,一無極崩拳打向他的心窩。
林海用詠春散手架住我打過去的崩拳,被震退了兩步,他趕緊跟我拉開了安全距離。
旁邊兩個隨從迅速擋在他身前,一下把他護在了身後。
林海臉色難看的盯著我說:“無極崩手?”
“散落的珠子,給我一粒一粒的撿起來,否則......”我走無極之道。林家是中醫世家,醫道不分家,後麵的話不用我多說林海自然懂什麼是無極道士。
今天他不把珠子一粒一粒的撿起來,那就把命留下來。
不是他們三個把我打死,就是我把他們打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眯眼發笑的開始倒數:“三,二......”
林海神色凝重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撿。但是少年人,我勸你一句過剛易折。”林海忽然笑了,一副大氣的樣子蹲到地上,一粒一粒的撿起了珠子。
我看著他一粒一粒的撿著珠子,也沒說話。
什麼叫過剛易折,我要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硬,這會挨欺負的就是我和文叔吧?
林海一串珠子撿完,他把珠子裝進口袋說:“這串南紅珠子也算是極品,在市麵上不多見,但也不算什麼稀罕的事物。價格差不多在二十幾萬浮動,我出三十萬。多的算是砸破了玻璃的錢。”
說著,他朝身旁的隨從瞥了一眼。
隨從動作迅速的開出了支票,麵無表情的遞到文叔麵前。
文叔接過支票,看了幾眼說:“林老板有錢,大氣。”
“後生可畏,該談我侄兒昏迷不醒,心神受創的事情了。”林海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走到茶幾邊,大刀闊斧的坐下去了又說:“我做珠寶生意,也有幾位做蜜蠟生意的朋友,做的是上遊市場,不做終端,如果許老板有興趣的話,咱們找機會一起喝個茶?認識認識。”
“做生意各有各的門路,就不需要林總費心了。”文叔不曉得我和林岩怎麼回事,別的話一個字也沒多說。
我看著林海說:“人要臉,樹要皮。”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林海麵部緊繃的站了起來,眼神鋒利的盯著我說:“小朋友,見好就收。”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瞅著門外直言不諱的又說:“別讓我動手趕人。”
林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帶著兩個隨從走了。
一副此事不會善了的眼神,嚇唬誰呢?
我說:“別再惹我,否則玄門事玄門了。玄門中人玄門老。”
這句話文叔和林海的兩個隨從都沒聽太明白。說白了就是林家再來惹我,既分輸贏,也分生死,隻有一方能留在世上。
林海聽了腳步一僵,雙手發顫的回頭說:“小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做人別太狂。”
“我在家中坐,你們姓林的接二連三來找我麻煩?是你們習慣了欺負那些不敢吭聲的人,有人反擊就不習慣了吧?”我衝上去,一無極崩拳打過去。
林海驚險的躲開。
我也沒有追擊,冷眼盯著他。
“走。”林海臉色難看的一聲招呼,帶著人走了。
我回到茶幾邊,文叔麵露餘悸的吐著粗氣說:“小祖宗,你知道林海是什麼人嗎?他掌管的碧海珠寶占了珠寶行業的半壁江山。你叔叔我這小店鋪,隻要他一句話就能輕易碾碎,你知道嗎?”
“怕什麼?隻要我不死,林家敢動您一根汗毛,我就去動林家的親戚。”我瞥了瞥嘴。
文叔怔了一下,唉聲歎息的說:“我以為我還保持著十八歲的少年心態,現在看來,叔我是真的老了。”
我笑眯眯的給他喝完了的空茶杯續上了茶。
文叔喝著我倒的茶水,不痛快的說:“笑屁。”
就在我跟文叔閑扯淡的時候,古怪的事情發生了。
一陣清風吹進店鋪。
杯子裏熱氣騰騰的茶水,熱氣飄了幾下,怪異的直接涼了。
我察覺到異樣,盯著杯子一下站了起來。
有句話叫人走茶涼,茶水忽然涼掉,這是不祥之兆。
文叔也察覺到了不對,緊跟著一起站了起來嘀咕:“這大熱天的大中午,外頭驕陽似火,哪來的徐徐清風?還有這茶,怎麼突然涼了?”
文叔驚疑不定的說著,餘光下意識的警惕著牆角,櫃角,這些避陰的位置。
最後他看向了側麵一個櫃子,因為那個櫃子的高格,放著一尊關公雕塑。
文叔這一看過去,櫃子高格便傳來了一聲瓷器裂開的聲音。
我緊跟著幾步過去,關公雕塑在我眼皮底下,碎成了一堆瓷片。
汪,汪,汪。
就在此時,店外又傳來了隔壁店鋪寵物狗的叫聲。那聲音像是恐嚇,又像是驚慌。
我幾步跑到門口,一出門檻,頭頂的招牌掉下來。我反應迅速的躲開,掉下來的招牌幾乎是貼著我的臉,掉在的地上。
幸虧我打小練武,警覺和反應比一般人要快,如果稍微躲慢一些,被招牌砸到腦袋,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心有餘悸的盯著掉地上的招牌。
一抬頭,發現原本掛招牌的位置,飄著一條紅色紗巾。
那其實是一條白色紗巾,是被鮮血給染紅了的血紗巾。
上麵腥紅的血液,粘粘連連的,散發著瘮人的煞氣。
這尼瑪的是碰到了厲鬼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