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裏,陳總坐在沙發中央,圍著的幾個男人眼神瞬間黏上我。
我強忍著惡心走過去:“陳總,之前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他笑得意味深長,倒了滿滿一杯烈酒推到我麵前。
“先喝一杯,讓我看看誠意。”
桌上擺滿了高濃度的酒,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我別無選擇,隻能端起一飲而盡。
很快他又遞了另一杯:“繼續。”
我的意識逐漸模糊,胃裏翻江倒海,身體卻像是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有人伸手摸上我的腰,有人掐著我的下巴灌酒。
我嗆得咳嗽,他們卻笑得更歡。
可我不能停,隻要喝下去,媽媽的手術費就有了。
我強撐著數自己喝下的杯數,驀地耳邊一聲巨響,包間的門被人狠狠踹開。
周圍一片死寂,我遲鈍地轉頭,顧瑾言麵色陰沉,眼神幾乎能殺人。
他走來,脫了西裝披在我身上:“跟我走。”
我雙眼渙散地看著被他踹翻的桌子,碎了滿地的酒瓶。
明明還差三瓶,錢就能拿到手了。
他輕而易舉地,又熄滅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不顧心臟抽痛,蹲下身去攏那些碎玻璃,揚起臉乞求陳總。
“陳總,我還可以......”
顧瑾言一把拉起我,力道幾乎把我的手腕捏碎。
“沈如心,你他媽為了錢命都不要了?”
我被拽得踉蹌,膝蓋重重磕在茶幾上。
顧瑾言怎麼忘了,我的苦難都是拜他所賜。
這不是他想看的笑話嗎?
不知從哪湧上力氣,我狠狠甩開他的手,歇斯底裏地吼他。
“我就是要錢!誰給錢我就能張嘴張腿,怎麼了?”
“啪!”顧瑾言一巴掌把我扇倒在沙發上,手還在顫抖。
他氣紅了眼:“沈如心,我是你小叔,管你是天經地義!”
顧瑾言嘴巴開合,我卻隻聽到一陣尖銳的耳鳴。
酒精逐漸麻痹我的理智,我後知後覺地嘗到嘴裏的血腥。
五年來的屈辱和委屈一同衝上來。
“顧瑾言,耍我很好玩是嗎?!”
“婚約毀了,我家沒了,我媽等錢救命,現在卡也被你停了,你又有什麼新賭注了?!”
我不顧他欲言又止,抓起最後一個酒瓶,狠狠砸下去。
玻璃碎片四濺,我握著鋒利的瓶頸對準他。
“可我寧願被他們玩死,也不想再跟你再有任何關係!”
顧瑾言劈手奪過碎酒瓶,胸前劇烈起伏,眼裏還有不易察覺的痛苦。
可他聲音軟了下來,明明手流血不止,卻固執地給我擦幹淨臉。
“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別作踐自己了,好不好。”
我淚水不受控製地往下掉,卻笑出聲來。
憑什麼他給個巴掌又塞顆糖,我就要感恩戴德?
手機又響,護工發來媽媽病危的通知。
再不繳手術費,明天就會被撤台。
“瑾言!”林晚寧突然出現在門口。
顧瑾言明顯一怔。
趁他手鬆的瞬間,我掙脫顧瑾言,跌跌撞撞地走向陳總。
“沈如心!”他在我身後怒吼。
我充耳不聞,主動坐進陳總懷裏。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我閉眼吻上去。
“忘記告訴你,陳總答應娶我了。”
“小叔,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