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顧瑾言的羞辱,也恨我不爭氣地直衝銀行,查到餘額時高興得流淚。
二十萬,夠讓媽媽用最好的藥,請最好的護工,甚至還清一部分債務。
我回去出院手續,醫生再三勸阻:
“家屬已經結清你的住院費了,還預付了後續治療款,你的情況還是再觀察兩天比較好。”
我執意辦了出院。
這二十萬就當是我和他之間最後的落幕,今後顧瑾言的錢,我不想再用一分。
五年時過境遷,我已經沒心氣和他再糾纏了。
補繳完媽媽的費用,我下定決心辭職。
我去夜總會找領班辭職。
辦公室空無一人,我正要走,卻撞上一堵肉牆。
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我渾身僵硬。
“這不是心心嗎?”陳總眯眼,已經伸手摟我。
他在圈裏臭名昭著的變態富豪,有不少女孩被他折磨進醫院。
我拚命掙紮,卻被他死死按在懷裏。
就在這時,顧瑾言和一行人從轉角處走出來。
他正和幾個商業夥伴談笑風生,抬頭就看到我被陳總分開腿的模樣。
他幾乎立刻變了臉色,三步作兩步衝過來。
“顧、顧總,好巧啊......”
陳總醉醺醺地賠笑,顧瑾言一拳砸在他臉上,將我拽出來。
顧瑾言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說得咬牙切齒:
“沈如心,你不挑人連地方都不挑了?”
我的頭重重撞在牆上,那張救命的銀行卡也掉出來。
他的皮鞋踩住那張卡,用腳尖碾著,眼神像要把我燒出個洞。
“拿完我的錢就找下家,你是拜金,還是一個男人滿足不了你?”
羞辱像刀劃開心臟,我忍下疼痛,跪在地上扯他的褲角。
“顧總,您抬抬腿。”
顧瑾言笑了,捏著我的下巴:“沈如心,你真就這麼賤嗎?”
我避開他的觸碰,爬去夠銀行卡,卻被他踢進垃圾桶中。
我想也不想,直撲惡臭撲鼻的垃圾桶,半個身體都埋了進去。
終於找到後,我對上顧瑾言難以置信的目光。
“顧瑾言,這二十萬買你欠我的,我們兩清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我沒聽他暴怒的吼聲,轉身就走。
醫生說媽媽的情況越來越差,趕到醫院沒多久,我就收到交手術費用的通知。
繳費處,工作人員刷卡後,皺眉推了回來。
“用不了,換一張。”
我急忙道:“不可能!之前還刷過,您再試試!”
可三遍之後依然顯示凍結,我的心沉到穀底。
“下一位,別耽誤時間!”
他不耐煩地揮手趕人,後麵排隊的人也推搡著我。
偏偏媽媽明天就得做手術,必須趕在手術前繳費。
我顫抖著撥通顧瑾言的電話,對麵傳來林晚寧的笑音。
“瑾言在挑鑽戒,你稍等一下。”
我攥緊了手,質問在嘴邊繞了幾個圈最終變成卑微的哀求。
“我媽媽要做手術,顧瑾言,能不能再借我二十萬......”
顧瑾言接過,譏諷道:“沈如心,你說兩清的骨氣呢?”
“連你媽都能拿來當借口,你的底線在哪?”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我聽著再撥過去的忙音,眼淚大顆大顆砸下。
轉身卻撞上端著便盆經過的護工,汙穢潑了我一身。
周圍響起竊笑,我卻連擦的力氣都沒有。
我打給所有能借錢的人,最終隻能求領班讓我回去。
他遲疑道:“陳總組局,你來賠個罪,三十萬不成問題......”
我閉了閉眼,回複得幹脆。
“我去。”
晚上我來到約好的酒店,服務生遞來一套近乎透明的裙裝。
“陳總特意交代的,今晚不止他一個人。”
走廊盡頭房門虛掩,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