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就已經懷疑我是裝瘋了。
他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如何看不出我每次對他又踢又打之後的心虛。
“瘋子是不會心虛的。”他掐住我手腕,仿佛要捏碎似的。
“朕十四歲幹掉大哥,接著跟二哥鬥了五年,朝堂之上是何等波雲詭譎,朕尚且應付自如,何況對付你一個小丫頭。”
我絕望了。
我跟他鬥,如同蚍蜉撼大樹。
“今日你看到的商販行人,全是朕的人,你看不到的地方還有朕的暗衛,你覺得你能跑到哪兒去?”
他輕而易舉就能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虛弱地站都站不住,腿一軟跪坐在地上。
陸績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提起來,也不管我站沒站穩,走不走的動,直接把我塞進馬車。
“為什麼要逃跑?是不是要跟段安許私奔?”
我瞪大眼睛,連連搖頭。
“不是,我沒想逃跑的,我......”
我隻是蠢,以為在宮外天地廣闊比較好跑罷了。
陸績不聽我的解釋。
“可朕偏偏認定了你要和段安許私奔。本來,朕不想搭理他的,他想科舉入仕由他去,隻要他考得上做得成,朕不過是多個奴才罷了。”
“隻是,你太不乖了,心太野了,所以現在朕不想給他這個機會了。”
我膝行兩步撲在他身前,叩頭認錯。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和他無關,陛下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陸績冷笑:“晚了,朕已經取消了他今秋鄉試的資格,若想考,隻能等三年後了。”
我委頓在地。
三年又三年,人生能蹉跎幾個三年。
“三年後他能否應試,隻看你能不能讓朕心情舒暢,朕若高興了,有些事就不願意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