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著身子躺在陸績懷裏,又困又累,昏昏沉沉但不敢睡去,生怕在夢中再喊出段安許。
“段安許,於淩雲書院求學,天令二十四年中秀才,二十五年鄉試落第,算來今秋應該是要下場吧。”
“你想做什麼?”我驟然清醒,我期期艾艾地編瞎話,“我......他跟我沒關係,是長輩們的約定,他並不樂意的,是我一廂情願,是我單相思......”
陸績翻身壓在上方,鉗住我臉頰,定定地看著我。
我對這個姿勢有陰影,立刻就被嚇哭了,求饒:“不......太疼了,求求你......”
“這麼在乎他?就這麼喜歡他?為了他,連一廂情願,單相思這種膩人的屁話都說得出口。”
段安許寒窗苦讀十餘載,又有天分又肯下苦功夫,年僅十五歲就中了秀才,鄉試落第後倍加苦學,我怎麼忍心讓他受我連累葬送仕途。
我違心地說一點都不喜歡段安許。
“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私情。”
我覷著他的神色,哆嗦著補了一句:“我......心裏隻有陛下。”
陸績算是滿意了,鬆開手,還貼心地給我掖了掖被子。
“昨晚要是也像今天這麼乖,也不至於受罪。”
陸績下床,整整衣裳,說:“朕不計較你今天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勸你一句,最好趕緊把他忘了,一心一意伺候朕,不然,結果不會是你想要的。”
陸績走後,我又痛哭了一場,在眼淚中睡去了,再醒過來是被說話聲吵醒。
先是一個中年女聲:“李姑娘傷得多且重,兼心思鬱結,高熱一場,算是發散出來,並不凶險,陛下無需擔心。”
然後是陸績不耐煩的聲音:“都燒了兩個時辰了,再不退燒就要變成傻子了!”
我心中一動。
“快點想辦法!你不中用,叫張玉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