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艱難的撐起身體,不顧滿頭的鮮血,掙紮著去搶大屏幕的控製器。
他崩潰的哭道:“思明已經去世了,那個不是他!假的!都是假的!”
“求求你們,快點關了!”
而此時,幾百人的宴會廳突然悄然無聲。
參加宴會的賓客在一旁小聲議論:“這雲家真是倒黴,生了個假兒子,而且還這麼放蕩了,每天和不同的男人在酒店鬼混,也不知道有沒有臟病。”
“我有他的視頻資源,雲思明在床上叫聲浪得很,原來男人在床上的滋味也很這麼銷魂,上起來應該很爽。”
“怪不得夏總這麼生氣!要是我,早把雲思明這個爛貨踹了。”
夏蘇夢深色的眼眸暗藏著洶湧的怒意,像一頭被激怒的的母獅。
“你敢耍我?!雲思明死了那視頻裏的男人是誰!”
“你兒子這麼饑渴?”
“快叫雲思明這個賤人出來,阿賀精心籌備的婚禮被他破壞了,再不出來下跪道歉,他知道後果的!”
爸爸掙紮著起身,跌跌撞撞走到屏幕前。
努力張開雙手,撐著顫抖的身子遮住屏幕。
可徒勞無功,不堪入耳的聲音依然在宴會廳回蕩。
他又試圖去搶控製器。
可夏蘇夢的姐們笑得嬌俏可人,但心腸卻歹毒無比,像逗弄狗一般,拿著控製器傳來傳去。
爸爸怎麼也搶不到,累的氣喘籲籲,卻拿他們毫無辦法。
見爸爸累了,她們故意放慢動作,等爸爸過去搶她們手中的控製器,然後在爸爸即將得手的時候迅速將控製器拋給另一個人。
爸爸眼睛被血糊住了,不小心被他們惡意絆倒,後腦勺重重摔在地上。
一瞬間,漫出一灘血跡。
爸爸忍不住低聲哀嚎。
夏蘇夢的姐妹們毫無愧疚之心,嘻嘻哈哈圍住爸爸。
“賤人的爸爸也是賤人,你們看,他像不像一條狗。”
爸爸驚惶絕望,費力起身給他們跪行爬到她們麵前。
“我兒子不可能做這些事,求求你們把屏幕關了吧。”
可在場沒有一個人心軟,這場帶著濃烈血腥味的狂歡,傷害的隻有我和爸爸。
我飄在一旁,難受得靈魂快要被撕裂。
爸爸,對不起,我不該招惹夏蘇夢。
我不該十年青春一心撲在了夏蘇夢身上。
我錯了。
“老胡,起來,我們走!”
就在我和爸爸絕望之際,媽媽來了。
“我們兒子沒做過這些事,不用怕,我們堂堂正正。”
“你這個老頭子,非要固執求人,這麼大把年紀你不丟人,兒子還覺得丟人呢。”
“你忘啦?以前讀書的時候,我不化妝接他,他都嫌我呢。”
“你現在這麼狼狽,兒子在天上肯定覺得丟人咧。”
“再說了,我能活幾年了已經是上天的恩賜。現在思明走了,我活不活也無所謂了。”
媽媽眉眼柔軟,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溫柔極了。
“好!老婆,我們走!思明小的時候,我隻顧著賺錢,現在終於有時間了,我陪你到地下一起找他,一家人在地下團聚。”
我忍住眼淚,用透明的手臂,輕輕抱了抱爸爸和媽媽。
對不起爸爸!
對不起媽媽!
夏蘇夢見到我媽媽那刻,心虛又驚惶,仿佛被定在原地。
她是顧家私生女,在顧家受盡欺負。
是我媽媽一次次救她於水火。
有一年除夕夜,她被顧家夫人趕出來,是我的媽媽將他帶回家,給她親手包了一鍋餃子。
她在學校因為私生子的身份被霸淩時,也是我的媽媽來學校給她撐腰,溫柔的媽媽第一次開口罵人,護住她。
顧家旁係為了爭奪繼承權雇人撞夏蘇夢,夏蘇夢重傷,是我媽媽不眠不休在醫院照顧她。
為什麼?
她可以無視我和他這麼多年的感情,哪怕隻是我單方麵的付出。
但怎麼能無視媽媽對他的恩情。
媽媽沒有一絲停留,用瘦弱單薄攙扶起爸爸,走出宴會廳。
看見兩個單薄的身影越行越遠,夏蘇夢一個好姐妹有些猶豫:“蘇夢,雲思明會不會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