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被夏蘇夢砸得稀爛。
爸爸不顧滿臉鮮血,跪在地上,顫抖著雙手將我的照片撿起來。
又用手一點點將我的骨灰收攏,小心翼翼倒進骨灰盒。
生怕撒出一點。
“思明,對不起,都怪爸爸不中用,連你的骨灰都保護不了。”
他用力打抽打自己耳光。
“啪啪啪”的聲音,讓我本該是麻木的靈魂如同刀割。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拉住爸爸的手。
“老顧,弟妹被醫院趕出來了!”
“什麼!”
“我找人打聽了,是醫院董事會那邊的意思。”
爸爸雙眼空洞,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醫院董事長是夏蘇夢。
他恍然明白,夏蘇夢口中的後果是什麼。
媽媽患有白血病3年了,需要定期做化療。
我死前,媽媽終於匹配到合適的骨髓。
在市裏最好的私立醫院等待骨髓捐獻。
而這家醫院,是夏蘇夢家的。
他為了逼我出來,居然把我重病的媽媽趕出來醫院。
爸爸突然嘔出一口血,胸前的白襯衣染上深黑的血跡。
短短幾分鐘,爸爸瘦小的身軀,更加佝僂了。
記憶中,爸爸一直是高大威武的。
作為上市集團董事長,何時這麼狼狽過。
爸爸不敢猶豫,緊緊抱著我的照片和骨灰盒,跌跌撞撞趕到夏蘇夢婚禮現場。
見到爸爸一個人來,夏蘇夢臉上的笑霎時隱去。
“怎麼?雲思明不願意出麵下跪,讓你來?”
“要是你來的話,光下跪道歉可不行,外加磕二十個響頭,或許我會考慮讓醫院接收阿姨。”
“聽說,阿姨的病好像很嚴重啊。”
嘲弄的眼神劃過,如刀鋒一般,把爸爸的自尊割稱碎片。
夏蘇夢的姐妹嗤笑一聲:“雲總,你還是讓雲思明出來,給新郎跪下道個歉。被以為我們叫你一聲雲總,你就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首富,你這把老骨頭不值錢咯。”
爸爸卑微地彎曲膝蓋跪下,雙手合十,低聲下氣的懇求道:“夏總,求求你讓醫院救救我的妻子,她的身體經不住折騰了。”
夏蘇夢居高臨下看著爸爸,眼神冷漠。
媽媽的病情很嚴重,一直在顧氏醫院治療,隻有主治醫院知道媽媽的情況。
也隻有由主治醫生給媽媽換骨髓,成功率最高。
夏蘇夢無聲的威脅,想逼我出來。
可我死了啊。
死在王賀精心炮製的一場陰謀中。
爸爸崩潰的哭喊:“思明死了啊!被大貨車活活撞死了,碾成了碎肉。”
“是我用鏟子一點一點將她的遺體鏟起來的!”
“我給你磕頭好不好,我給王賀道歉,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吧。”
“砰砰砰”的頭撞擊地板聲音,像一把把尖刀插進我的靈魂。
看著無助哭喊的爸爸,夏蘇夢有些恍惚。
眼角泛起一絲猩紅,好像終於相信我的死訊了。
可就在這時,王賀出現了。
他身著一襲手工定製西裝,剪裁精細,質地上乘,看起來挺拔帥氣。
隻有我知道,這幅溫文爾雅的外貌背後藏著多狠毒的心。
“叔叔,不要鬧了。思明怎麼可能死了,這是我朋友昨晚無意間拍到的他和幾個男人去酒店的視頻......”
在王賀的示意下,宴會廳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我被幾個男人駕著,在前台開房。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雲思明欲求不滿,又讓我今晚多找幾個兄弟過來一起玩,這次嘗到不一樣的味道了,想想都硬了。怪不得古時候那些老爺都喜歡搞小廝。”
“不過也難怪夏總要和他分手,原來雲思明是個欠幹的!”
“哈哈哈哈,管那麼幹什麼,哥幾個今晚要把他幹爽了,報酬肯定不低。”
“那必須的,這男人騷起來比女人還騷,搞了他幾天了,還不滿足。”
你們不要看!
都是假的!
我拚命想觸碰控製器,試圖關掉播放器,可是靈魂狀態的我什麼也做不了。
好恨!
不知不覺間,靈魂狀態的我流出了一道道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