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垃圾堆撿回來個失憶的男人,結果他是京圈首富獨子。
季年為了“報恩”,把我帶回季家當了個小女傭。
京圈少爺們故意在我耳邊大聲使喚,我端著滾燙的茶杯,被遛狗似的耍得團團轉。
“季年,你可別忘了你有未婚妻,帶這麼個小聾子回來,難不成真想報恩以身相許啊?”
季年指尖香煙明滅,冷哼一聲道:“怎麼可能?就她也配?”
“不過是替我付了四十萬治傷,大不了我還她十倍,留在季家當個女傭算是便宜她了。”
公子哥們紛紛來了興致,出主意該怎麼戲耍我。
我心口酸澀,他不知道那筆錢是我所有積蓄,用來治耳朵的。
季年,等不到你對我左耳說甜言蜜語了,我要走了。
......
“喂!小聾子愣什麼神呢,端過來我要渴死了。”
季年的朋友戲謔笑著朝我招手,我趕忙端茶遞過去。
手指已經被燙得通紅。
他看我站著低下頭像鵪鶉似的,惡趣味笑著道:“窮人就是不懂規矩,你這種下人要跪著奉茶知不知道?”
我僵住,沒有動作。
季年掐滅煙頭,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祈歲,你現在是季家的下人。”
我低頭,咬著牙跪下。
我要錢,要很多很多錢。
我的耳朵快要徹底失聰,再不做手術就沒機會了。
那人見此,端過我手裏的茶,剛觸到杯子就故意鬆手。
“真是的,這麼燙怎麼喝啊。”
周圍的京圈少爺們紛紛發出嘲弄的笑聲。
滾燙的茶水潑到我胸口的女傭製服上,燙起了水泡。
我緊緊咬著唇,忍著沒有出聲。
尖叫或者逃跑,隻會更加激起他們的施虐欲。
我沒注意衣服被水打濕後變得緊貼身體,周圍人的眼神都變得晦暗許多。
季年皺著眉,隨手脫了西裝外套罩在我頭上,冷聲道:“像什麼樣子?滾回去收拾。”
我裹著那件外套,跪的腿麻,應了一聲,站起身顫巍巍走了。
從前撿到失憶的季年,和他相處的時光是我人生最溫暖的歲月。
可是季年覺得那是屈辱。
他頭部受創,丟失了大部分記憶,心智也像小孩子一樣。
季年總是守在那間破舊昏暗的小房子裏等我回去,高興地撲上來叫我姐姐。
他的傷很重,我起早貪黑撿廢品,蹬三輪車交醫藥費。
我囑咐季年乖乖在家,他不肯,跟在我三輪車後麵。
有一次季年走丟了,我在一群熊孩子的拳打腳踢裏找到他,心疼道:“小年......不是說了在家看家嗎?怎麼又跑出來!”
季年抬起頭看我,眼睛和鼻子都紅通通的,哽咽道:“姐姐辛苦,小年想幫忙。”
一聽這話,我心軟得一塌糊塗。
我是孤兒,沒有家人,沒有愛。
我下定決心要幫他找回記憶。
沒想到季年想起來後,覺得我寶貴的回憶都是恥辱,把一切憤怒都發泄在了我身上。
我在狹窄陰寒的傭人房間裏處理水泡,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季年忽的推開我房門,看我衣衫半褪,瞳孔驟縮。
我聞到他身上的酒氣。
他手裏拿著燙傷藥,我勾唇嘲諷道:“季少,這個要付錢嗎?”
季年丟開手裏的藥瓶,冷著臉走過來狠狠咬住我的耳朵。
我聞到血腥味,疼得嘶了一聲。
季年神情染上慍色,語氣比冰霜還冷道:“祈歲你腦子裏隻有錢嗎?不提錢你會死嗎?”
對啊,沒有錢我會比死都難受。
因為什麼也沒有,所以我很努力。
大學考入重點大學翻譯學係,立誌成為翻譯。
但是快要有所成就時,卻聽力受損,從天堂墮入地獄。
我又一無所有了。
我看著季年,自虐般笑道:“對啊,我差錢,特別差錢。”
我扯開領口的衣服道:“不用你報恩以身相許,我以身相許,大少爺願不願意賞我點錢?”
季年氣得臉染上薄紅,揚起手打了我一巴掌,走前丟下一句:“祈歲,你真惡心。”
我被打的偏過臉去,低低的笑了,眼睛流出淚來。
別可憐我,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