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堪

謝念月認出中毒女子的身份，正是顧澤的通房丫頭碧兒。

謝念月對顧澤的行為感到厭惡，但跟碧兒沒仇，更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年輕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在自己眼前。

見周圍無人，謝念月從交易係統中兌換解毒丸，給碧兒喂下去。

碧兒微微閉起的眼睫顫了顫，睜開眼看到謝念月，麵露詫異，“是你救了我？”

謝念月不置可否，“雖不知你為何中毒，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碧兒眼角滲出淚水，臉龐蒼白的沒有半絲血色，她站起身，朝謝念月躬身一禮，“多謝夫人好意，奴婢無以為報，隻想提醒夫人遠離顧澤兄弟三人，他們——不是好東西。”

謝念月有些驚訝，碧兒是顧澤的通房丫頭，卻特意提醒她遠離顧澤兄弟三個，莫非這當中藏著什麼隱情？

“姑娘為何如此說？”

碧兒方才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服毒的時候她是真心想死，可走了這一遭後，她覺得不甘心。

憑什麼害過她的人還活著，她卻要死？該死的分明另有其人！

興許因為有救命的恩情在，碧兒對謝念月很信任，也願意將她的事說出來。

碧兒閉了閉眼，麵露痛苦之色，“奴婢有孕了。”

謝念月微愣，靜靜聽著碧兒說下去。

碧兒還有個親妹妹，兩人在五年前被賣到顧家，成為顧澤的丫鬟。

三年前，碧兒被顧澤看上，成了他的通房丫頭。

碧兒自己認了命，卻不想妹妹一輩子被困在顧家，便努力攢錢給妹妹贖身。

妹妹也有心上人，兩人是青梅竹馬，對方也在攢錢。

可誰知就在一年前，碧兒的妹妹突然上吊自盡。

碧兒給妹妹收拾遺物的時候，發現妹妹留給自己的血書，妹妹的死竟然跟顧澤的三弟顧昌有關。

“是顧昌當著她心上人的麵欺辱了我妹妹，又將那人打死，她心灰意冷之下才會上吊自盡。”

謝念月沒想到還有這等事，但又一想，如娘那樣的人能養出這樣混賬的兒子也不奇怪。

碧兒怕她不信，又說了些顧澤三兄弟強搶民女，輪番欺辱，還把府中丫鬟玩死。

碧兒撫著肚子，“就連奴婢，也沒能逃過他們兄弟三人的魔爪，如今懷了身孕，竟不知腹中孩子是誰的。奴婢想過報仇，可奴婢實在無能為力，這才會尋死，想跟奴婢可憐的妹妹團聚。”

不等謝念月開口，碧兒便跪在地上，“夫人的救命之恩，奴婢會牢牢記下，奴婢會報答夫人的。”

謝念月將她扶起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莫要再尋死了。”

碧兒含淚點了點頭。

謝念月沒辦法給她任何保證，她如今還自身難保，沒證據的事也沒辦法讓顧家三兄弟付出代價。

碧兒好似也沒有讓謝念月幫忙出頭的意思，將想說的話說完，便回到隊伍中。

謝念月察覺到碧兒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她能救碧兒一次，卻沒辦法時時刻刻盯著她，若碧兒再尋死，她也無能為力。

若碧兒所說的話為真，顧澤三兄弟還真不是個東西。

下一刻，謝念月腦袋轟隆一聲，一幕幕不堪的畫麵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