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陽光甚好,禪心扶柳婉清出來曬太陽。
溪兒也被抱了出來。
禪心正咿呀呀逗著溪兒,一道人影擋住了她的光,抬頭一看,是雲逸少爺。
看到粉雕玉琢的溪兒,雲逸心中一軟,開口道:“給我抱一抱。”
禪心回頭看婉清,婉清微微點頭。
畢竟是他的骨血。
雲逸抱著溪兒,臉上散發著柔和的光。
角落,柳媚兒看到了這一幕。
牙根咬得發緊,白 皙手指狠狠捏進手掌心。
“二小姐,這幾日雲逸少爺都沒去你那裏,難道一直在大小姐這裏?”丫鬟飛兒說道。
柳媚兒狠狠瞪了她一眼。
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柳媚兒嫋嫋婷婷走了過去。
快走到雲逸身旁,故意腳下一扭。
“哎呦!”她嬌聲道,整個身子倒入雲逸身上。
還是禪心眼明手快接住了溪兒,不然雲逸就要抱不穩。
頓時一雙眼睛狠狠瞪著柳媚兒。
這個狐狸精!
“雲郎,媚兒不是故意的,這幾日因有孕在身,一直頭暈呢。”柳媚兒身體倒向雲逸。
雲逸並沒像以前那樣扶著她,冷聲說:“你有孕在身就該在你院裏呆著,來這裏做什麼?”
沒想到雲逸會對柳媚兒這種態度,柳婉清都覺得稀奇。
“雲郎,我做了雲郎最愛吃的梅花糕,要不要嘗一嘗。”柳媚兒倒是不在意雲逸什麼態度。
不管他什麼態度,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沒有男人不吃她那一套。
可惜柳婉清永遠不明白,總是一副想要管教誰的摸樣,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柳媚兒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盯著雲逸,勾魂攝魄的。
柳婉清移開目光懶得看。
雲逸的心果然動了,想起柳媚兒的溫存,疑心前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媚兒怎麼會那麼絕情?
那些話,除非她親口對他說,不然或者不足為信。
正猶疑不定,忽然瞥見溪兒衣服的領口,一簇有著細致繡工的竹紋浮現。
那不是哥哥雲澈最喜歡的青竹嗎?
好一個柳婉清,居然在他兒子衣服上鏽上別的男人最愛的植物!
這個人是他哥哥也不行。
雲逸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雲郎,跟媚兒走吧。”柳媚兒柔柔拉起雲逸的手,想讓他去自己的院子。
雲逸狠狠甩開手:“要走你自己走!我還有事。”
“雲郎,是不是媚兒做錯了什麼,你怎的,這般凶。”柳媚兒頓時蹙起眉頭,兩隻眼睛泛著淚光,泫然欲泣。
雲逸看都沒看她一眼:“讓你走你就走,整天這樣哭哭啼啼煩不煩!”
直接甩開了她,一雙眼睛卻是定定地盯著柳婉清。
更讓他生氣的是,柳婉清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她眼裏到底有沒有他這個夫君!
“喂,你們兩個要膩歪,到一旁去膩歪,別擋著我們小溪兒的太陽!”禪心實在看不過去。
“你個死丫頭,你算什麼東西,有你插嘴的份嗎?”柳媚兒早就想教訓這個禪心,說起來也是他們柳家過來的陪嫁丫頭,跟著柳婉清,就學了她的做派,整日耀武揚威,看著都討厭!
“飛兒,過去給我掌嘴!”柳媚兒恨恨說道。
飛兒得了令,挽起袖子上前就準備扇禪心耳光。
卻不想自己先挨了一耳光。
待看清時,飛兒愣住了。
“我柳婉清的院子也是你們撒野的地方!”不知何時,柳婉清走了過來,狠狠賞了她一個耳光。
“妹妹,這是當我不存在呢,當著我的麵教訓我的丫鬟?”柳婉清懶懶地看著柳媚兒那張臉。
“姐姐,你剛生產完,不宜動氣,妹妹這才替你出手呢。”柳媚兒絲毫不示弱。
“勞煩妹妹了。不過妹妹太聒噪了,我喜歡清淨,就不送了。”
柳媚兒知道柳婉清出麵,自己討不到什麼便宜,扯了扯旁邊看著柳婉清眼睛一眨不眨的雲逸,嬌聲說:“雲郎,我們走吧,姐姐不歡迎我們呢。”
“婉清,我有話問你。”雲逸卻沒理她。
“有什麼話問吧。”柳婉清又坐回到躺椅上,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剛生產完身子的確很乏。
“這青竹......”
“是為雲澈。”
雲逸話沒說完,柳婉清就直接回答道。
雲逸氣得身子發顫,顫聲問:“你還記得你誰的娘子麼?”
柳婉清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說過,和離麼?和離之後,我會帶著溪兒住在這院子,跟你和媚兒井水不犯河水。畢竟這雲家我還要照看。”
“為了大哥......嗬,你對大哥還真是癡心一片。”雲逸滿臉苦澀。
柳婉清沉默不言。
她抬起手,禪心立刻將溪兒遞給她,她抱著孩子,起身進了屋,禪心跟在後麵也進了屋。
“雲郎,你真的要跟姐姐和離?”柳媚兒露出一絲驚喜。
隻要自己成了雲逸的正妻,掌管了將軍府家業,日後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雲逸沒理柳媚兒,沒心情,正想扭頭就走,柳媚兒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雲郎,去媚兒院裏好不好。”
“不好。”雲逸說。
“雲郎......”
“啪!”一個耳光扇在了柳媚兒的臉上。
頓時她的臉出現了五根手指印。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雲逸丟下她,徑直走了。
柳媚兒渾身發著顫,剛才她的雲郎居然打了她,這......怎麼會?
“二小姐......”飛兒急忙過來看她的臉。
“滾開!”她一把推開飛兒,咬著牙跌跌撞撞朝著院外走去。
飛兒急忙跟上。
外院,銅鏡前,柳媚兒一張臉紅腫一片,怎麼敢信,從來護她猶如護著珍寶的雲逸,居然忍心賞她一巴掌!
那如花似玉的臉蛋,他怎麼能下得了手!
白 皙手指捏成了拳頭,柳媚兒咬牙切齒地說:“柳婉清,你給我等著!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西廂。
禪心才把溪兒哄睡,便笑著對柳婉清說:“小姐是沒看到柳媚兒被打的樣子,簡直笑死人呢。雲逸少爺居然舍得打她。”
柳婉清懶懶地躺在床上,說:“他們的事我懶得管,隻想日後好好把溪兒撫養長大,養育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