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變出來的。”溫茯苓沒感覺到他的不對勁,擦了擦手,動作自然的坐下:“來嘗嘗,可香了,對了,我還買了二兩散酒,咱倆喝點。”
陸寒征的眉頭還是緊緊鎖著。
這女人,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居然還真的把自己當女主人了。
他皺眉道:“你別這樣,以後我們各過各的,你不用管我。”
他是馬上就要走的人,他怕會欠溫茯苓什麼。
這語氣,讓溫茯苓也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現在陸寒征對她應該還是很厭惡的。
讓她上桌,替她送飯盒,隻能說明男主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而已。
並不能證明其他的什麼。
“三個月。”溫茯苓想了想,夾了塊排骨放進他碗裏,聲音清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放心,三個月後我就搬走,你也就不用和我住一起了,不過現在,能吃飯嗎?也累了一天了。”
陸寒征愣了一下。
他喉結動了動,最終隻是坐了下來,十分沉悶的應了一聲。
“好。”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相安無事。
自從陸寒征說別再給她做飯後,溫茯苓就真的不管了。
她其實是有些生氣的,她大概能猜到這男人心裏在想什麼,可她確確實實也隻是因為感謝和高興才做了那頓飯,並不是想要糾纏陸寒征。
溫茯苓不說話,陸寒征就更是個悶葫蘆,所以他們好幾天都沒怎麼交流。
今天,是廠裏輪休的日子。
當牛馬當了一周,總算是有空歇歇,溫茯苓在家裏躺到日上三竿,才神清氣爽的起床。
習慣性走到廚房,卻看見鍋裏熱著一碗稀飯和兩個餅子。
留飯了?
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吃完飯後,溫茯苓打算收拾收拾家裏衛生,剛開始,就聽見牆根處傳來一道黏糊糊的男人嗓音:“嫂子,嫂子在家嗎?”
溫茯苓挑眉:“誰啊。”
“嘿嘿,我是陸哥的小弟,他讓我給他送個東西過去,嫂子,你開門讓我進去唄。”
溫茯苓的動作頓了頓,直覺讓她眯起眼。
陸寒征在這裏哪有什麼朋友?
“這就來。”她故意把凳子弄出聲響,然後躲在門口,悄悄撥動門閂。
“嘿嘿!嫂子,我來了!”
黑影貼著門縫擠進來的刹那,溫茯苓猛地一腳踹過去,趁他吃痛,她麻利的把人給捆了起來。
“放開我!賤人嗚嗚......”男人啐出口血沫,剛想開罵,就被溫茯苓隨便拽了塊抹布塞了滿嘴。
笑話,她前世可是跆拳道黑帶。
將人捆成粽子後,溫茯苓順手在他腦門係了個滑稽的蝴蝶結。
然後笑眯眯蹲下:“說吧,是不是陳如玉叫你來的?”
男人怒目圓睜,嗚嗚半天。
“多半是。”溫茯苓也沒興趣再問了,直接把他拖進了裏屋。
過了沒多久,院外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姐夫,我可沒騙你!我這姐姐慣會偷人,我親眼看見一個男人進去了!”陳如玉尖利的嗓音一馬當先:“都結婚了!還這麼不知檢點,姐夫,我真的替你不平!”
陳建國緊隨其後,忙著煽風點火:“是啊是啊,侄女婿,那茯苓平常就這樣,沒想到搬到你這也不安分,我這個做舅舅的都看不下去了!”
大門沒關,所以三人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堂屋,氣定神閑的嗑瓜子的溫茯苓。
陳如玉表情微變,立馬反應了過來,譏笑:“喲,姐姐,你藏的還挺快啊,說吧,把男人藏哪了?”
溫茯苓懶得搭理她,而是看向陸寒征。
男人此刻的表情也算不上太好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也對,在陸寒征眼裏,原主可是有前科,說不定他此刻也在懷疑呢。
不過陸寒征為人正直,想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
溫茯苓勾唇,重新看向陳如玉:“你說我屋子裏有男人,你有證據嗎?”
陳如玉噎了,梗著脖子道:“我親眼看見的!”
“是你親口派過來的吧。”溫茯苓冷笑:“那好,陳如玉,你既然帶了舅舅和我男人來我這,我就跟你打個賭。”
“我溫茯苓今天沒有偷人,要是偷了,任你宣揚,要是沒偷,你就給我手寫一份道歉信,去廣播站念出來!”
她說的如此義正言辭,倒讓陳如玉有點慌了。
不知道是撞了邪還是什麼,最近她想整溫茯苓,不是這裏出了問題就是那裏有了岔子,這次會不會......
不可能,別人或許不放心,吳海波可是她相好,又長得人高馬大,溫茯苓怎麼鬥得過他?
想了一圈後,陳如玉放下心來,衝著溫茯苓抬抬下巴:“好啊!溫茯苓,你要是偷了,就乖乖的給我嫁去陳家!想來陸姐夫也不會要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見她答應了,溫茯苓也不再廢話,直接上前,拉起陸寒征的手。
陸寒征還在為那一聲‘我男人’錯愕,猝不及防就被拉進了裏屋。
屋內,吳海波頂著滿臉腳印,跟死狗一樣鼻青臉腫被捆在角落。
剛剛溫茯苓閑得無聊,又進來揍了他一頓,所以此刻聽見聲響,吳海波緊閉雙眼,急的哭出來:“別打了,我錯了,是陳如玉那個女人讓我來找你的啊!”
陸寒征的眸子陡然一沉。
具體是怎麼回事,此刻情況已然清楚明了。
“怎麼樣。”溫茯苓放開他的手,自嘲般笑道:“陸同誌願不願意去替我作個證呢?”
陸寒征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掃過溫茯苓略顯淩亂的發梢。
她是怎麼做到憑一己之力將這個男人捆起來的?
不過他沒問,而是轉身去桌櫃裏,抽出紙筆來。
然後徑直走出去。
陳如玉原本還等著看好戲,探頭探腦的正想進來,看見陸寒征手中的紙筆時,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陸寒征將紙筆“啪”的一聲放在桌上,聲音冷的像冰,言簡意賅。
“寫。”
陳如玉的臉色霎時白了。
她不敢相信,直接奪門進去,差點和溫茯苓撞上。
看見被捆成粽子的吳海波,她聲音都變了調,手忙腳亂的想去解繩子:“海波,海波你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