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刀光閃過,很快劫匪的手背出現在一道不深也不淺的血痕,殷紅的鮮血從手背流淌出來。
葉聞溪輕吸了一口氣,向後倒退一步,臉色微變,眼眸透著幾分的害怕,手指顫抖指著裴應淮,這麼斯文的人,不會是一個殺人魔吧,會不會殺她滅口啊,自己越發的看不透他,還是他在又再開玩笑,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看著劫匪手背流出來的鮮血,心中越想越害怕。
劫匪看著手上殷紅鮮血,頓時魂飛魄散,這個男人不是開玩笑的,看似斯文跟平常見的小白臉不一樣,身上散發的淡淡的冰冷凜冽的氣息,臉上說不出的慘白,哀求的說道:“這位大哥,求你放過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沒有辦法,這才出來搶劫,以後我決不敢了。”
裴應淮臉上閃過譏諷之色,現在才想著求人了,剛剛呢,氣焰囂張,一臉的凶相,可想著放過自己?
冷笑了一聲說道:“會不會晚了一點呀,我還以為你會說,八十歲老母,下有妻兒老小,這才沒有辦法,夜裏出劫財,唉,真是可惜呀!可惜呀!我這個人心軟的,你沒有說這些台詞,怎麼辦?給你一點點小小的懲罰好了,放心,我下手會輕一點的。”
菜刀的刀峰又一閃,如寒星般,劫匪的手背上又多了一條血痕。
“大哥,大哥,求你放過吧,我真不敢了,大哥,隻要你放了我,不管你要我去做什麼,我都做。”劫匪聽到這話,心涼了半截,手背上痛疼感覺加上菜刀緊貼著脖子,讓他心更是恐懼。
劫匪的哀求聲,傳入葉聞溪的耳朵之中,她心中有些不忍,咽了一口口水對著裴應淮說道:“我看打電話吧,把他交給警方。”
裴應淮抬頭看著葉聞溪,欣賞完葉聞溪的表情,剛剛發呆,接著是害怕,下一刻會不會滿臉通紅,惱怒的看著自己?
“也好,那個任務就交給你了!”裴應淮用菜刀的刀柄,對著劫匪重重的一擊,頓時劫匪暈過去,不動了,動手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站起身,把手中的菜刀扔在一旁,裴應淮含笑的走上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抬了抬眼鏡,對著葉聞溪說道:“是你自己的說的,後麵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我先走了。”拿起地上啤酒向裏麵走去。
葉聞溪聽到這句話,呆若木雞,交給她處理,等等,人不是他打倒的嗎?為什麼要交給她處理,望著走得不遠的裴應淮,又望著暈倒在劫匪,心中的怒火頓時控製不住了,氣的滿臉通紅,他一個大男人,讓她一個弱女子在這黑燈瞎火之中報警,等警察來,萬一劫匪醒了怎麼辦?心中越想越氣,越想越感覺他怎麼這樣,眼眸裏閃露出兩團明亮的小火花,忙跑上前對著前麵的男人發出河東獅吼:“你給我站住!”
裴應淮停下,嘴角彎出一抹笑,果然,不出他所料,轉過身看著到跑上前的女子,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聲音溫柔如水的說道:“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葉聞溪看著裴應淮滿臉的笑意,心中怒火頓減三分,咬著嘴唇大聲的說道:“你怎麼能讓我一個人呆在那裏等警察?萬一他醒過來怎麼?”
“小姐,我說要把他活埋,你又不同意......”裴應淮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把葉聞溪向一旁輕輕的一推,一盆冰冷帶著異味的水從天而降,被推開的葉聞溪並沒有被淋到,而裴應淮全身上下都淋透。
一個老頭的聲音樓上方傳過來:“大半夜的,雞貓子鬼嚎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兩人都抬起頭,看著樓上的窗戶門被重重的關上,葉聞溪聞到一股發臭又難聞的味道,而味道的來源就在裴應淮的身上。
裴應淮俊美的臉上露出難看神色,眉宇緊皺在一起,顯示此時的他十分的不悅,望著葉聞溪一眼,溫和的聲音略帶著幾分淡淡的冷漠,嘴角的笑意早以淡去,淡淡的冷漠拒人千裏之外,道:“小姐,沒事,我先走了。”轉過身,向自己住的樓層走去。
該死的老頭,也不知道潑的什麼水,味道這麼難聞,他要回去趕快洗個澡,好好去去這身氣味。
他本想再逗逗那個單純的小女人,可是被那老頭破壞了心情,算了,自己從小就是性情涼薄,自私自利的人,從來都不會向今天這樣,英雄救美,看來一盆水,也沒有淋錯,這種女人還少碰為妙,越是單純,越不好纏。
地上的倒黴鬼,還真是命大,換成平常,可不會讓他這麼輕輕鬆鬆的暈過去,敢搶劫他,也不看看他是誰,幾個時辰是不會醒過來的,自己還是不要提醒,讓她去提心掉膽一下,這也算是報答剛剛救她一命報酬好了。
葉聞溪有些不好意思,剛剛要不是他推開自己,說不定自己身上也會跟他一樣,本想跟他說謝謝,可是聽到他冷漠的聲音,話又不知從何開口,隻能看著他消失在黑夜之中。
半響,葉聞溪這才想起,被裴應淮打暈在地劫匪,轉過身,透著月色,四周又開始靜靜悄悄,沒有任何的聲音,葉聞溪的頭皮有些發麻,可她不能讓劫匪逍遙法外,拿中口袋裏手機,按了三個鍵。
很快電話的另一頭很快的接通,一個女性柔和聲音傳來,葉聞溪很快說明自己在什麼地方,這裏有人搶劫,等電話另一人頭的人說馬上就派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張看著地上沒有醒過來的劫匪,微顫拾起地上菜刀,如果他要是醒了,自己也可以自衛,心裏七上八下,提心掉膽的,心中唉嚎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遇上這種狗血的事,電視劇的情節都出現在她的身上,可是別人都是英雄救美,可是她卻遇上一個惡劣的月複黑男,微微對他的身份產生一絲好奇,又猛的搖了搖了頭,警告自己一定不能跟這個男人扯上任何的關係,準沒有好事。
警車很快開到了現場,當三個大男人看到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手拿著明晃晃的菜刀站在小區的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的劫匪躺在地上,都猛的嚇了一跳,眼裏滿是敬佩。
在警察們的敬佩之下,劫匪跟葉聞溪一起都被請上警車。
警車很快的飛駛出破爛的小區,葉聞溪哭喪著臉的坐在警車上,望著車窗外小區,她好想哭,嗚嗚嗚,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區,今天晚上她就能住進去了,看來看這情況,她今天晚上隻能住警察局,她有些後悔了,她應該打完電話,就閃身的。
天空皓月朗朗,秋風卷起幾片殘葉,目送著葉聞溪離去。
第二天清晨,秋陽送暖,照射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讓冰冷冷漠的都市帶著幾分暖意,清涼的秋風微微拂曉,讓早起的人,精神一震。
裴應淮躺在床上幽幽的醒來,坐起身,模了模頭發,微眯著雙眼,望著從窗外透過來陽光,站起身,拉開窗簾,微微有些刺眼,伸了伸懶腰,好的心情從清早開始,想著昨天晚上遇上那個單純女子,嘴角彎出一道好看的笑意,昨天晚上一定是在警察局過的夜吧,說不定還會上新聞呢!
裴應淮整個沐浴在陽光之中,淡淡的陽光圍繞在他的周圍,俊美臉上帶著慵懶的笑意,說不出的俊雅而溫朗。
他的眼光忽然停住了,窗外不外遠,他又看到昨天那個嬌小玲瓏的女子,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向著小區內走過來,看來她一定是在這裏租房子了,淡看了兩眼,關上窗簾。
命運的安排還是捉弄人,本以不為不會再有任何瓜葛的兩個人,又偏偏安排在一起。
葉聞溪口裏不停的咒罵著,還真讓自己在警察局裏呆了一晚上,心中把裴應淮咒罵千次,萬次,太不公平了,憑什麼她一個人就在警察局裏錄口供,到了早上好不容易出警察局裏出來,她又要花錢坐車,可憐的錢包又少了可愛的票票。
總算到了陽光小區,昨天晚上的月複黑惡劣男好像也住在這裏,會不會天天遇到啊,葉聞溪感覺有些寒,跟他一起,就沒有遇到過好事。
看著手中的紙條,走到單元樓裏,有些氣喘的爬上三樓,口裏念到三零二,看著破舊的木板門,葉聞溪清秀的小臉露出無限的喜悅,以後她就要住在這裏,在這個城市落地生根了。
忙拿出房門的鑰匙,打開房門,正準備進去時,對麵的房門打開了,葉聞溪轉過身,看著對麵走出來的人時,臉上露出驚愕,條件反射的指著對麵的人。
“是你!”兩個人同時異口同聲說道,各自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裴應淮沒有想到出門就遇到這個活寶,還住在他的對麵,驚訝的表情馬上轉成溫和的笑意,伸出右手,淡淡的說道:“你好,小姐,沒有想到我們會成鄰居,以後請多多關照,我叫裴應淮。”
“葉聞溪,喂,裴應淮,你能不能不笑那麼假,不想笑,就不要笑,沒有求你笑,我才不要跟你多關照呢,遇上你準沒有好事。”葉聞溪臉上看不出一絲笑意。口裏帶著濃厚的怨氣,口氣不佳的說道。
還是笑的那麼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很好的相處的人,笑麵虎一個,說不準就被算計。
“是嗎?”。裴應淮輕輕抬了抬金絲眼鏡,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黑色又深邃的眼眸微暗,閃過一絲落寞,轉眼而逝。
裴應淮的一絲落寞落入葉聞溪的眼中,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還有那種的表情,一個眨眼,還是那樣帶著麵具的笑容,雖然在笑,卻不是真的再笑,那笑拒人千裏之外,感覺不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