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出弱精症後,老婆找我養弟借種。
每讓我養弟無套上她一次,都會逼我去做一次結紮手術。
她說怕我的精子影響寶寶質量,同時保證會滿足我一個要求。
三年來,我做了十八次結紮手術,她也失約了十八次。
第一次,我想帶她見我的朋友,她卻臨時爽約,隻為和養弟去外麵開房。
我為了賠罪喝酒喝到胃穿孔,被所有朋友恥笑。
第二次,我讓她陪我回家祭奠我媽。
她滿口答應,半路上卻因我養弟一通電話說自己感冒,就二話不說將我扔在高架橋。
我被撞成骨折,躺在醫院整整三個月。
之後,隻要我有什麼要求,養弟總會橫插一腳。
我憤怒過,不滿過。
老婆卻滿臉無所謂。
“你精子質量那麼差,我找亦辰借個種而已,戶口本上的夫妻還是我們,反正你們是兄弟,你那麼小氣幹嘛?”
第18次失約後,她給我發來孕檢報告,說自己已經如願懷上了養弟的孩子。
我終於累了。
我將一紙離婚協議推到她麵前:
“我們離婚吧。”
......
唐瑾鳶第十八次失約,是在她第九十九家公司上市慶功宴當天。
慶功宴是我辦的,養弟程亦辰卻冒頂了我的功勞。
包間裏,所有人都默認他們是一對。
“唐總和程助理夫妻情深,今天這樣的大好日子,不來首情歌對唱,不好吧?”
“就是,我們要聽唐總和程助理深情對唱!”
起哄聲傳入耳中。
我這個和唐瑾鳶領證三年的正牌老公,隻能坐在角落看著她與程亦辰深情對唱。
隻因為當初我被診斷弱精,她與我養弟借種,從酒店出來的時候正巧被公司的人撞破。
所有人都知道她有老公,她隻能將錯就錯,直接將養弟當作我,謊稱養弟就是她丈夫。
事後,她知道對不起我,瘋狂地補償我,卻不準我要回自己的名分。
我緊攥著手,看著他們已經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交吻。
心似被刀尖狠狠劃過,我不願意再看。
我下了樓,站在馬路邊,任由冷風肆虐。
聚會也結束了,唐瑾鳶開車停在我麵前:“亦辰喝醉了,我送他回去,你自己打車走吧。”
她從來不讓我坐的副駕駛,如今躺著的是程亦辰。
他挑釁看向我:“抱歉哈,哥,今晚瑾鳶陪我了。”
聽著他曖昧的語氣,唐瑾鳶皺了眉頭,卻沒多說什麼。
他們對視著,連帶著空氣也變得黏膩起來。
他們之間的親密程度早就超過了正常界限,甚至比我和唐瑾鳶還要超過。
自從開始借種,唐瑾鳶找了各種理由不讓我碰。
上次結紮手術後沒多久,她告訴我她已經懷孕,卻依然不肯牽我的手。
結果早已經明了。
我抿了抿唇,輕聲問:“那你等下還回家嗎?”
慶功宴開始之前,她答應過我,今晚陪我回家過生日。
唐瑾鳶默了默,回:“不回了,今晚我要照顧亦辰。”
我心一痛。
當初我喝酒痛到滿地打滾,她都堅持自己有潔癖不願意碰我。
現在卻上趕著去程亦辰的家裏照顧醉酒的他。
原來所謂潔癖,隻是針對我而已。
也許是覺得慚愧,唐瑾鳶勉強補了一句:“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買給你。”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包裏的離婚協議。
“既然這樣,你把這份文件簽了吧。”
唐瑾鳶看也不看,提筆簽了字。
“我今晚要照顧亦辰,明天回來陪你補過生日。”
她語氣難得輕柔,我心中卻隻有無限諷意。
不過也罷。
等離婚協議到期,我就能脫離苦海,和她徹底結束了。
第二天,唐瑾鳶回到家時,我正收拾著搬出去的物件。
她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領口還有隱約的吻痕。
“在收拾什麼?”
她踱步到我身後,雙手將我環住。
我身子一僵。
不屬於家裏的香氣猛地灌進我鼻腔,我不動聲色地走開。
“清理一下舊物。”
她隻是“哦”了一聲,走到水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全然沒有注意到垃圾桶裏已經裝滿了被我撕碎的照片。或許是覺察到我的冷漠,她放下了水杯,輕聲問我:
“思凡,你昨天讓我簽的是什麼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