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晚秋可是很挑剔的,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那麼缺錢,靠著你那張臉好好把晚秋伺候高興了,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嗎?”許瀾嗤笑。
“她?”賀知尋強忍著惡心,冷嘲瞥向薑晚秋。
那些年來壓抑在心頭的情緒終於掀起波濤駭浪,傾瀉而出。
“薑晚秋,實話告訴你吧,我從來就沒有瞧得上你的時候,你肮臟得很,讓我看了一眼就覺得倒胃口。”
薑晚秋杯子裏的酒一下子潑到他的臉上。
“夠了!”薑晚秋忍無可忍地尖叫,賀知尋的每個字眼都刺著她的耳郭。
她不想聽。
賀知尋沒有生氣,反而笑出了聲。
“這樣就生氣了嗎?我記得你很喜歡聽別人說愛你,但像這樣自負自大,把別人當畜生一樣對待的你,根本不配擁有愛情!”
薑晚秋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泛紅的眼眶溢出怒氣。
“賀知尋!你說過你愛我的,那些都是你親口說的!”
她好像格外在意這件事,連咬字都十分用力。
“你說過的!”她再度強調著,仿佛這樣就能說服自己。
“是嗎?那我現在告訴你,薑晚秋,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我看到你這張臉,我隻會覺得作嘔。”
薑晚秋再也克製不住,一巴掌重重扇到賀知尋的臉上。
然而下一刻,懸掛在房頂的繩子忽然斷裂。
危急關頭之際,薑晚秋拚了命地想抓住賀知尋的手。
他要死了嗎?
賀知尋微微閉上眼,他遙遙聽到薑晚秋驚慌至極地喊叫聲。
是害怕以後再沒有人給她當狗了嗎?
不重要了。
賀知尋唇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最起碼他總算是說出了心裏話。
落入海中的那刻,賀知尋恍惚看到薑晚秋拚命跑過來的身影。
等到賀知尋從醫院醒來時,他就看到薑晚秋在病床旁坐著,看到他醒來頭次垂著眼睫給他道歉。
“對不起。”
“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我實在沒想到那個繩子會斷。”
賀知尋愣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薑晚秋這樣高傲的人,居然還會道歉。
但他備覺好笑。
果不其然,薑晚秋很快又斂下剛才的神色,語氣夾雜著惱火。
“這件事倒頭來你也隻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非要惹我生氣,你至於掉到海裏嗎?”
“賀知尋,你現在可是欠我一條命,這次的事我還沒有原諒你,你要是想對得起我,出院後你知道該怎麼做。”
“滾!”
賀知尋指著門外。
“你說什麼?”
薑晚秋瞪大了瞳眸,就看到賀知尋直接拔掉了輸液管,他一把將薑晚秋推到門外,反手關上門。
“薑晚秋,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
尊重?
站在門外的薑晚秋心頭煩悶,尊重有什麼用?
她還不夠尊重賀知尋嗎?她對他還不夠好嗎?
薑晚秋還要去拍門,結果公司來了電話,有很要緊的事,她也隻好暫時離開。
等到門外沒動靜後,賀知尋一把推開門,他不需要薑晚秋簽什麼離婚協議書了,他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離薑晚秋遠遠的。
賀知尋沒跑多久,就聽到薑晚秋在他背後喊著。
“賀知尋,你給我站住!”
她的背後還站著幾個前男友,賀知尋已經不想再落入她的手裏了,他看向沒關嚴實的窗戶,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翻身跳下。
在那一刻,賀知尋仿佛嗅到了自由的空氣,即便是被扭傷了腳,那鑽心的疼痛也沒讓他慢下步伐。
薑晚秋,再也不見。
“賀知尋!你不準離開我!”他聽到薑晚秋近乎崩潰地喊著。
薑晚秋剛要讓那些前男友去抓賀知尋,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也從另外一個窗戶喊著賀知尋。
“賀先生!你證件落到火葬場了!”
“火葬場?你剛剛說什麼火葬場?”薑晚秋一口氣衝到那個男人的跟前,尖銳的聲音還夾雜著哭腔,先前賀知尋告訴她的話反複衝擊著她的腦海。
“他奶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