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弟江子川贈我一座氣派府邸。
可我搬進去沒幾日,竟有刺客趁夜持刀闖入。
“江子川,你誣我謀反,害我家破人亡,納命來!”
刺客嘶吼著義弟的名字,我瞬間醒悟,自己竟成了他的替死鬼。
可我根本來不及辯解,喉嚨已被利刃劃開。
官兵趕到,當場將狀若瘋魔的刺客斬殺。
隨後,江子川摟著我的夫人司徒楚楚現身,對著我的屍身冷哂。
“好兄長,謝你替我除了心腹大患,還留下這萬貫家財。你留下的一切,我會替你好好享用的,安心去吧。”
司徒楚楚溫順地靠在他懷裏:“子川,我曾答應會幫你奪走他的一切,妾身做到了。”
再次睜眼,我竟回到了義弟送我府邸的那一天。
......
“蕭兄,你領我在京城打拚多年,為表謝意,小弟想將這座宅邸贈予兄長。”
“如今兄長已是朝中新貴,也該和嫂夫人換處體麵的居所了。”
這熟悉的聲音,讓我猛地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江子川,我意識到自己重活了一世。
上一世,我就是收下了江子川送的這座宅子,住進去沒幾天,就在夜裏被人割了喉。
現下我全明白了,他大張旗鼓地買下這宅邸,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的住處,再私下轉贈給我,無非是想讓我替他擋災送死。
這樣一來,他不僅能讓仇家背上謀反的死罪,還能趁機侵吞我的家產,好一招一箭雙雕。
見我半晌沒作聲,一旁的夫人司徒楚楚也開口勸道:“夫君,子川待我如親弟,這是他一番心意,你就別推辭了。”
我心下冷笑,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從未主動挽過我的手臂,此刻卻與江子川挨得如此之近。
若非死過一次,我恐怕還真會以為他們隻是情同姐弟。
可如今我清楚得很,她和我這好義弟早就暗通款曲,甚至還想合謀置我於死地。
這一世,既然已知曉一切,我絕不會再任由他們擺布。
那個被陷害的賬房總管三天後才會越獄尋仇,在此之前,隻要我不搬進去,就性命無憂。
“這宅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若想換宅子,自會去置辦。”
平日裏,我和江子川情同手足,互贈禮物是常事,也從未推拒過,可這次,我的回答顯然讓兩人都吃了一驚。
江子川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蕭兄,你這是......”
司徒楚楚也蹙起秀眉,麵露不快:“蕭長卿,你這是何意?子川一片好心,你怎能拒絕,是想傷他的心嗎?”
我輕輕嗤笑一聲,目光掃過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身子:“他不會傷心,有你在一旁為他噓寒問暖,不是嗎?”
這話一出,司徒楚楚立時柳眉倒豎。
“蕭長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隻把子川當弟弟看!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你難道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嗎?!
我沉默不語,司徒楚楚更是心頭火起。
江子川卻搶先一步打圓場:“嫂夫人莫氣,蕭兄許是見我與嫂夫人親近,心中不快才不肯收下。往後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免得讓蕭兄誤會。”
他嘴上雖這麼說,身子卻紋絲不動,反而離司徒楚楚更近了些。
接著,他又轉頭對我堆起笑臉:“蕭兄盡管放心,我隻敬嫂夫人如親姐,絕無他念。你若不喜歡這宅邸,改日我再備一份厚禮給你個驚喜。”
我微微揚唇:“好啊,隻盼別是驚嚇才好。”
“怎會呢。”
江子川笑容略顯僵硬,司徒楚楚卻又狠狠瞪了我一眼,低聲數落我不知好歹,剛得勢就忘了當初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開始擺起官威。
我卻懶得再與他們糾纏,轉身便走:“隨你怎麼想,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
身後,司徒楚楚還在嘀咕著我的不是。
我現下可沒工夫跟他們耗,還有正事要辦。
臨死前我認出了那個刺客,是曾掌管我府中錢糧的賬房總管,當年被江子川揭發貪墨巨額公款而下了大獄。
但現在想來,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否則他也不會一出獄就直奔江子川而來。
我必須重新查清當年的舊案。
上一世的血海深仇,我絕不能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