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歲然還穿著婚禮旗袍,精致的臉上冷若冰霜。
她看見我手裏的筆記,麵上一慌。
先發製人,“顧清淮,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翻我的東西?”
我已經升不起質問的念頭,正準備道歉就被顧沐言打斷。
“哥哥以前在孤兒院,可能習慣了隨便翻看別人東西的事。”
“歲歲你和他是夫妻,還是要好好跟哥哥說一下,免得以後壞了莫家的門麵。”
我上前就是一巴掌,“嘴不幹淨就去刷牙,世衛怎麼沒來指控你汙染空氣?”
莫歲然麵上怒氣滋生,攔在顧沐言麵前,瞪我。
“孤兒院出來的人果然隻會動手解決問題,顧清淮,你真配不上這個名字。”
她語氣越發惡劣,一字一頓,“難怪當初有人霸淩你。”
空洞的心口又被刺了一刀,我好像聽到鮮血直流。
高三開學那年,學校那群有錢公子哥開始莫名其妙地找我麻煩。
甚至鬧到了孤兒院,年邁的院長為了保護孩子被他們氣到腦溢血。
是莫歲然在我無助之際救了我和院長。
但最終院長還是搶救無效。
去世前院長拉著我的手,顫顫巍巍地把手鐲交給我。
說是留給我未來妻子的。
後來,我把鐲子給了莫歲然。
我咬牙,壓下心裏翻湧的酸楚。
“是我的錯,我來隻是還你東西,以及,要回院長的手鐲。”
莫歲然瞳孔一縮,十分不自然地問:“什麼手鐲?”
心臟砰砰直跳,我聲音顫抖。
“當時我向你求婚那個鐲子,你說怕磕壞了就放在家裏。”
莫歲然躲避我的視線。
我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種便宜貨,也就你這種窮鬼當寶,怎麼配得上然然?”
顧沐言滿不在乎,“我不小心摔碎了,就扔了。”
怒火蔓延全身,我直接揍了他一拳,揪住他的衣領,和他對打起來。
莫歲然第一次見我情緒這麼外露。
等顧沐言被打了幾拳才反應過來拉我。
“清淮,住手!鐲子我帶你去找。”
可是垃圾車剛走。
我們隻能追去垃圾場。
臭氣熏天,顧沐言小聲抱怨,莫歲然輕聲安慰他。
我跪在垃圾堆裏翻找,打鬥中被顧沐言傷到的手在汙水裏隱隱作痛。
莫歲然皺眉拉我。
“別找了,你的手需要治療,我多給你買幾個,現在跟我去醫院。”
我甩開她的手,繼續翻找。
最後,我在汙水裏找到被廉價的衛生紙包裹的碎片。
當初,院長把她花了十幾年積蓄才買下來的鐲子珍重地放進我的手裏。
說,這是給小淮喜歡的人的,小淮這麼好,以後肯定很討人喜歡。
可是院長,鐲子碎了,我也沒被好好喜歡。
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
莫歲然怔住了,我聽見自己說:
“莫歲然,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