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惜一聽,連忙走進去,裝出一副無辜樣,轉移話題:“爸,你們在說什麼,序序也累了那麼久,我去把房間讓給她。”
薑建國本來心裏就有氣,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搬什麼搬,得罪了溫家,她還有臉住好房間,就讓她住二樓頂頭的那個雜物間,讓她長長記性!”
一家之主說話的分量還是有的,薑以序知道這房間她是要不回來了,她也沒爭辯,朝著二樓走去。
樓下來的爭吵聲還在,薑以序沒在意,她打開雜物間的門,被裏麵的灰嗆了一口。
“序序。”
聽到這聲音,薑以序回頭看,冷淡喊一聲:“媽。”
吳秀蘭歎了口氣朝她走過來:“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可你不該氣你爸爸。”
她滿眼心疼的看著薑以序,拉著薑以序朝一個房間走去。
“你是媽肚子裏爬出來的,媽怎麼會不心疼你,這雜物間那麼小,連張床都沒有,你怎麼睡?家裏還有間客房,媽媽一直都有收拾,你就住那間,總不能在鄉下受了委屈,回到家裏,媽還能讓你受委屈。”
這份關心讓薑以序鼻子一酸,可聽到吳秀蘭下一句心瞬間涼透。
“你要記得,這是月惜和你爸爸說讓你住進這間,她對你好,你不能做白眼狼。月惜喜歡文燁,你不能和她搶,你也要聽你爸的話,把婚離了,媽再給你找,你都那麼大了,要懂事。”
牽著她的手那麼溫暖,可為什麼說出口那麼讓人心寒。
如果說薑建國和薑以青說話是利刀子,刀刀見血,那吳秀蘭就鈍刀子,刀刀讓人難受,偏偏她還要用人參吊著你,讓你不能恨她也沒辦法愛她。
薑以序猛地抽回手,看著她慈愛的臉覺得陌生:“媽,我沒有和她搶,是她一直在搶我的東西。”
“你怎麼那麼不懂事,你一個離了婚的,嫁進溫家也不會有人瞧得起你,媽都說了,會給你再找。”吳秀蘭皺著眉,下意識以為薑以序要和薑月惜爭溫文燁。
“找什麼,是找一個大我幾十歲還是找二婚的!”
“誰讓你不自愛,隨便嫁人,把我的臉都丟盡了。”吳秀蘭意識自己話說重了,又拉著她的手說,“媽說的話都是為你好。”
見吳秀蘭沒否認她的話,薑以序覺得可悲,她的親生母親竟然想把她嫁給這些人,她沒再爭辯,抽回自己的手。
“你為我好的每一次,我過的都不好。”
“你這是在怨我?”吳秀蘭滿臉不滿。
見薑以序沒說話,吳秀蘭立馬冷臉,“你怎麼那麼不孝,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你好,你果真是個白眼狼。”
說完也不管薑以序怎麼想,扭頭離開。
看她離開,薑以序心裏的抽痛感消散,樓梯間傳來談話,她沒在意。
她走進房間,看幹淨程度確實是有人打掃,薑以序心裏有些複雜。
吳秀蘭對她的好,是糖裏摻著砒霜,薑以序深深吸口氣,不再去想。
沒過一會,房門被人打開:“薑以序,你回來第一天高興嗎?”
聽到話裏毫不掩飾的嘲諷,薑以序麵色如常,在私底下薑月惜對她的惡意從來不掩飾,不過她一直沒弄明白,薑月惜為什麼那麼恨她。
知道話捅哪裏會讓薑月惜難受,薑以序淡淡開口:“高興,才回來溫文燁就上趕著送我回來,還主動說婚約的事情,我怎麼會不高興。”
薑月惜臉色一僵,她壓著內心的不悅,滿臉陰沉地戳薑以序心窩:“你就裝吧,你一回來就挨了爸爸一巴掌,你額頭上的傷是你最親愛的哥哥弄的,你瞧瞧,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的親人都不站你那邊。”
看薑以序收拾東西的動作慢下來,薑月惜心裏暢快,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搶本屬於薑以序的一切!
憑什麼薑以序是天之驕子,而她隻是一個泥腿子的孩子,她不甘心,她來薑家的第一天就發誓,屬於薑以序的她通通都要搶過來!
薑以序站起來盯著她問:“你來薑家的第一天是我主動和你說話,是我帶你買衣服,是我幫你打扮,是我幫你適應京市的生活,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我?”
“我就是恨你,憑什麼你生來就能擁有一切,而我什麼都沒有!你哪裏是在幫我,你分明就是在向我展現你的優越感。”薑月惜滿眼恨意。
沒想到薑月惜是這樣想,薑以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才是現世的白眼狼。
見她不說話,薑月惜滿臉得意:“過不了多久,你的未婚夫也會是我的,你會被我徹徹底底趕出薑家。”
看她瘋狂的模樣,薑以序冷笑說:“是嗎?我下鄉五年,你都沒能讓溫文燁鬆口說娶你,溫文燁寧願娶我這個離過婚的,也不願娶你,薑月惜,有些不屬於你的,你想搶真的能搶到嗎?”
沒等她說話,薑以序砰的將門關上。
和這種人說話,格外讓人惡心,薑以序沒理會門口的謾罵,洗了一個澡,將額頭上的傷處理了一下,她便下樓吃飯。
看到她出現,薑家人都沒什麼好臉色,薑以序也不在意,畢竟薑月惜最愛告狀,等到找到工作攢到錢,她就搬出去住,她拿起碗慢慢吃飯。
等到他們都吃完,薑以序才開口:“我打算找工作。”
不告訴他們,等她身上有錢,說不定他們又要汙蔑是她偷的。
薑以青下意識反駁:“你又沒上過高中,沒有學曆,能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還是別出去丟人了。”
並不意外薑以青的話,薑以序冷靜闡述事實:“我當年是全校第一,月惜姐這個工作,還是我們校長推薦,播音站破格錄取,說等我高中畢業再去。”
薑以序提舊事讓薑建國不悅:“你還想著月惜的工作?”
想他們也不會給,薑以序對這一家子偏心程度心知肚明:“沒有,我打算去找校長,問問他播音站還缺不缺人。”
“不許去!”
薑建國黑著臉看她,當初薑月惜頂薑以序工作的時候,他是說薑以序瞧不上播音站的工作,如果薑以序去了,謊言被拆穿,那月惜以後還怎麼在播音站待下去。
“憑什麼,我用我自己關係找工作,憑什麼不行。”薑以序據理力爭。
薑建國重重的將筷子砸在桌子上:“好好好,薑以序,下鄉五年,你的翅膀是真的硬了,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薑以青,把她關起來,不準他出門!”
薑以青站起身,他知道薑建國為什麼不然薑以序去找工作,可他不會說,他要維護薑月惜的臉麵。
他沉著臉將薑以序關進房間。
聽到房門上鎖的聲音,薑以序冷笑,以為這樣就能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