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跌落聲響起,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
看到倒在血泊裏的宋之峰,紀舒秋目眥欲裂,怒吼道:“許宴景,你做了什麼?!”
她心急如焚,讓保鏢抱著宋之峰就往外跑。
醫院裏,宋之峰在病床上嚷嚷著疼,“秋秋,許宴景瘋了,他竟然說你是他的女朋友,讓我滾,還把我推下了樓梯!”
這一刻許宴景終於明白,宋之峰其實早就知道紀舒秋和自己相愛過,所以才會多次針對自己。
紀舒秋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陰沉著臉,對他道:“我是紀舒秋,你不過是一個傭人,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更不可能是你的女朋友!”
紀父怒目圓睜,抬手就給了許宴景一巴掌,“你好大的狗膽!一個下人,竟敢動我紀家的女婿!”
許宴景被這巴掌扇得頭一偏,臉頰火辣辣的疼。
囡囡氣得滿臉通紅,直接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爸爸!你傷害了我最喜歡的之峰叔叔,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這時候,醫生大呼,“誰是A型血?病人急需輸血!”
紀舒秋抓住許宴景的手臂,“他是!抽他的!需要多少抽多少!”
她太心急了,甚至都沒發現自己露出了馬腳。
既然她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她又怎麼會知道他的血型?
許宴景沒有拒絕的權利,被保鏢押著進了手術室。
尖利冰冷的針頭紮進皮膚,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隨著鮮血一點一點流失,他渾身發抖,眼前也直發黑。
等許宴景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床前空無一人。
聽說紀舒秋嫌棄醫院環境不好,帶著最好的醫療團隊入住紀家,讓宋之峰在紀家的莊園裏休養。
而許宴景在醫院待了三天,沒人來看過他一眼。
直到第四天早上,囡囡才給他打來一個電話,語氣不耐地質問道:“你怎麼還不回來?你不在,誰來給我做飯洗衣服?”
許宴景的心頭更加苦澀,“我還在醫院休養。”
囡囡越發刻薄,冷哼道:“雖然紀阿姨給你放了五天假,但你怎麼好意思休息的?要不是你,之峰叔叔會變成這樣嗎?”
“不過是抽一點血而已,又死不了,你就是懶!之峰叔叔想吃你做的營養餐,你給我趕緊回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等回了紀家別墅,許宴景才發現這裏熱鬧非凡,擠滿了人。
原來今天是紀爺爺的忌日,紀家所有子子孫孫都要去墓園祭拜他。
紀舒秋興高采烈地牽著宋之峰,嗓音溫柔,“你現在是紀家的女婿,爺爺看到你,一定會很喜歡你。”
看到許宴景,她一愣,眉頭微蹙,“祭拜也要幫忙的人,你帶著你女兒一起去。”
許宴景知道,她也想把自己的孩子讓紀爺爺看一看。
囡囡遲早要認祖歸宗,他還是帶著她去了墓園。
祭拜儀式到一半的時候,宋之峰趁沒人注意,湊到他身邊,舉起手腕,對他道:“知道這是什麼嗎?是紀家的傳家寶哦,價值連城。”
看到這熟悉的物件,許宴景更覺得諷刺。
紀舒秋當初也給過他一個一模一樣的古董鑽石手表,說是她家的傳家寶。
他那時候不識貨,以為真是好東西。
直到囡囡生病,急需醫藥費,他沒辦法了,拿著手表去典當,卻被人告知這是假貨。
原來,她真的有傳家手表,不過不是給他的。
隻有宋之峰,才配得上紀家真正的傳家寶。而他,隻值一份贗品。
見他麵色平靜,宋之峰有些失望,隨即舉起自己的手,狠狠將手表砸到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