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越扭頭就要衝向窗邊。
顧時薇眼疾手快拉住他:“小越,你這是做什麼!”
喬景越掙紮著要往下跳,哭喊道:“我對不起大哥,如果這樣能讓大哥好受些,我可以跳下去,以死贖罪。”
眼看著就要掉下去,喬景越暈在了顧時薇的懷裏,蒼白的臉上還掛著淚。
顧時薇眉頭狠狠皺起。
她反過來怒斥盛雲湛。
“因為嫉妒,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我看你就是想逼死小越!”
宿命般的無力感襲來,盛雲湛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從喬景越回國之後,他這個絆腳石就是十惡不赦的存在。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
現下,他隻想等係統回來。
隻要主神批準,他就能離開,成全他們了。
盛雲湛眼底染上悲涼。
“顧時薇,你給我一條生路吧?哪怕是......再給我幾天時間。”
“算我求你,顧時薇。”
顧時薇卻覺得自己戳中了他的歹毒心思,他才求饒,冷哼道:“你讓小越受驚犯病,捐不捐腎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
“三天後,手術照常進行。”
“不要!”
盛雲湛險些從病床上翻滾下來。
顧時薇腳下意識往前一步,似是要來扶他。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色黑沉如墨,腳步一轉回到喬景越身邊。
“我會死的啊!”
他絕望地捂著絞痛的腹部,疼得生生咬破了嘴唇,連靈魂都隨著極致的疼痛而顫抖著。
他苦苦哀求:“薇薇,放過我吧。”
顧時薇眼底閃過疑惑,最後隻剩下漠然。
“你有係統,怎麼會有事?”
這話明明輕飄飄,卻裹挾著沉甸甸的怨恨。
天旋地轉間,盛雲湛好似驟然被扔進了無底深淵,周遭漆黑寂靜得可怕,隻能聽到沉悶的呼吸聲。
過往的種種全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怪不得!”
盛雲湛又哭又笑。
怪不得愛他如命的她,說變就變。
他知道她是反派,自卑敏感、生性多疑、偏執扭曲。
這麼多年來,她的喜怒哀樂無不牽動著他的情緒,他為她喜而喜,為她悲而悲,他為她而活著。
如今,她全盤否定他的付出。
就因為他有係統!
“顧時薇,我靠近你的目的是不純粹,可相伴十年,我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你分辨不出來嗎?”
“你又想騙我!”
顧時薇歇斯底裏:“你為了任務和積分,肆意玩弄我的真心。我卻可笑地把你當成全世界,當成救贖!”
“我恨你!我更恨我自己!”
她猩紅著雙眼,咬牙切齒:“我恨我自己居然還貪戀你編造的虛假的愛!居然還無可救藥地愛著你這個滿嘴謊言的男人!”
“愛?”
遍體鱗傷地躺在病床上,還要被她和喬景越敲骨吸髓,這就是她的愛!
顧時薇還在為自己不慎吐露心聲而倍感屈辱。想要證明自己不願再愛他一般,再說出口的字字句句都帶著尖刺。
“為了攻略我,你用卑劣手段操控小越娶顧明珠那個野種。”
“盛雲湛,你該付出代價!”
盛雲湛語氣無不諷刺:“如果你沒有成為容城首富,如果不是想要我這顆腎!你以為喬景越會回來嗎?”
“可笑你叱吒商界多年,竟看不透他貪慕虛榮、朝秦暮楚、陰險狡詐的嘴臉!”
“住口!”
顧時薇疾言厲色:“小越跟你不一樣。”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有著熟悉的麵孔卻又陌生異常。
盛雲湛悲哀地搖了搖頭。
“顧時薇,我真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