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女主的視角看人,付悠悠確實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千好萬好。
但她穿書了,從縱觀全局的女配視角來看,女配悲慘的一生又何嘗不是這女主推動的?
既然拿女配當真心朋友,明知道她和鄭東升無望,她為何不勸女配放棄?
女配省吃儉用,想盡辦法得來的東西送給鄭東升,鄭東升轉送給她的時候,她為何不拒絕,或者拿回來還給女配?
卻以左右為難,兩邊都不想得罪為借口,自己悄悄享用。
在她看來,女主就是愛慕虛榮,貪得無厭。
既要博取萬人喜歡,贏得好名聲,還貪戀女配的物質。
妥妥的一個表裏不一的蓮花婊!
她象征性地招呼沈承宇讓門,他鐵了心不讓人進來,她也作罷。
付悠悠一張臉漲得通紅,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升騰著霧氣。
“算了,大丫,我就不進來了,也怪我竟然忘記了你昨兒才買了糧食回來。”
付悠悠將籃子裏的兩個紅薯拿出來放在門口,“拿都拿來了,我也不拿回去了,烤火的時候燒給三丫當零嘴吃吧。”
目光掃過兄妹倆身上穿的新棉襖以及地上的曬墊裏放著的兩張新棉被,眼底一片陰霾。
“如今你們有了新棉被和新棉衣,凍不著了,往後你有當兵的丈夫依靠我也放心了。”
沈佳茵含糊其辭地應著,付悠悠眸底一閃而逝的恨意卻沒躲過她的眼睛。
就,不是她占不到便宜的那種恨,仿佛她挖了她祖墳,斷了她財路,搶了她男人似的。
她有點搞不懂這人怎會有這樣的情緒。
撿起地上兩個紅薯追上去塞回付悠悠籃子裏。
“抱歉付知青,我弟不懂事,別和他計較,你也不寬裕,這紅薯你還是拿回去吃吧,謝謝你關心哦。”
沈佳茵絲毫不挽留她利落轉身。
付悠悠:“......”
這還是沈大丫麼?
以往的她總請她來串門,她總沒抽出空。
今天她來了,她卻由著她弟將她擋在門外。
以往看見她總會自以為跟她關係好,挽著她喊悠悠。
現在卻生疏地稱她付知青。
以往她總會塞些廉價的紅薯或者窩頭給她,趁機揪著她打聽鄭知青的動向。
今天,她有那麼多糧食,卻摳搜得連一個窩頭都沒舍得給她,更是一句不問鄭東升的事。
一夜之間,沈大丫就像變了個人。
就算她結婚了,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畢竟她喜歡鄭東升幾乎到癲狂的地步。
這邊,見沈佳茵回來,沈承宇繃著臉,執拗地挺著背。
就算他姐今兒要打死他,下回付悠悠再上門,他照樣不給進。
三丫也知道二哥得罪了跟大姐最要好的付知青,怕大姐打人,抓住二哥的手,緊張地看著大姐。
誰料,沈佳茵隻是揉了把三丫的腦袋,並沒有要打人的意思。
“二弟,討厭一個人,咱不一定要擺在明麵上。你不喜歡付知青,我以後和她少往來就是,但姐姐希望你改掉跟著朱濤學的惡言惡語,做個懂事明理有擔當的男子漢。”
高考恢複後,大批知青都返城了。
付悠悠和鄭東升是最後一批滯留地方的知青,明年也會走,她又不是真正的沈大丫,也不樂意跟官配的男女主往來。
男女主愛怎樣怎樣,她隻想活出一個不同於書中的人生。
沈承宇沒想到,他都這樣惡劣對待付悠悠了,他姐還是不打他。
午飯吃太飽,晚上沈佳茵兄妹仨簡單煮了點好消化的雜糧粥填肚子。
沈佳茵鋪上新床單,換上新棉被,燒了一大鍋水,找了兩隻大木桶,讓兩小隻洗頭洗澡。
沈佳茵親手將三丫從頭到腳洗得幹幹淨淨。
看著小丫頭渾身上下瘦得皮包骨,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發誓要加油掙錢,將她養得白白胖胖。
小三丫鑽進軟糯溫暖的被窩,舒服得直打滾。
沈佳茵想讓三丫挨著她睡,畢竟,沈承宇也是十歲的大男孩了,三丫老挨著他睡不好。
小三丫立即開始掉眼淚,拽著二哥不撒手,沈佳茵隻得作罷,等往後再說。
難得地睡了個好覺,翌日,天氣晴朗,但凍人得很。
穿著大姐給置辦的新棉衣和新鞋子,三丫又親近沈佳茵不少,起床也讓大姐給紮辮子,還勤快地幫忙燒火做早飯。
飯後,沈佳茵準備去附近的山裏轉轉,看看有沒有能吃或者換錢的東西。
七十年代已經走向尾聲,改革的號角已經吹響了,膽子大,思想活絡的,想掙錢也容易。
沈承宇擔心沈佳茵是借口去知青點找鄭東升,抓了個破背簍帶著三丫要跟著,沈佳茵不答應,他也不敢硬攆路。
大姐連朱濤那流氓都敢打,比以前更凶悍。
如今,他對沈佳茵更多的是敬畏。
沈佳茵來到黑嬸子家,黑嬸子正好也要上山,兩人便結伴同行。
一路上,不少人跟黑嬸子打招呼,但對沈佳茵不是嫌棄就是當她是空氣。
沈佳茵也不計較,遇上忠厚老實,人品好的,她就笑著主動打聲招呼。
原主丟掉的名聲,她得一點一點撿回來。
兩人一走,身後便響起了八卦聲。
“這沈大丫果真轉性了?竟然跟我打招呼呢?”
“是有點稀罕,那天買回來的精貴玩意好像也沒拿去貼補知青點那位呢。”
“怕是真想跟曾家養子過日子了呢。”
“呸!我信母豬會爬樹,也不信沈大丫這舔狗能改得了吃屎。等著瞧吧,遲早去糾纏鄭知青。”
黑嬸子還擔心沈佳茵會當眾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