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柔心裏咯噔一聲。
江簌簌不會真的找到水了吧?
不可能!火山上怎麼會有水?
張玉柔兩手抱在懷裏,語氣極為不屑,“不喝就不喝,誰稀罕似的。”
江簌簌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周圍嘴唇幹裂的罪奴說道:“大家都聽見了,張家人不喝我找到的水,明天咱們上山喝水的時候,絕不能讓張家人喝到一滴。”
此話一出,罪奴營地裏一片嘩然。
江清月用力抓緊江簌簌的手腕,情緒難以平靜,“簌簌,你真的找到水了吧。”
江簌簌展顏一笑,篤定道:“那是自然。”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罪奴裏有些許女子,此刻激動道跪地哭腔。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此時此刻,唯有張家人表情僵硬。
包括張玉柔的父母,都眼睛冷冷的盯著張玉柔。
就因為她胡攪蠻纏,張家人失去了補充水源的機會。
張玉柔如芒在背,氣的臉色鐵青。
故意的,江簌簌絕對是故意給她下套!
“江姑娘,我已經渴的不行,現在能不能就帶我們去喝水?”
人群中,有個婦人抱著孩子,嘴角幹澀到開裂,語氣帶著懇求。
聞言,江簌簌搖了搖頭,“現在天色已經黑透了,根本看不清路,現在貿然上山一旦甩到,很有可能受傷,大家還是等到天亮吧。”
受傷,絕對是流放路上任何人都不像聽到的詞。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沈家人一樣,背著受傷的沈祁翊不離不棄。
“也是,那大家還是早點休息吧。”
眾人雖然有些許失望,但眼睛裏多了幾分生機。
不少人對江簌簌感恩道謝,聲淚俱下。
遠處的營帳裏,押解長笑聲不斷。
“這江簌簌,還真有點能耐,本來我還覺得,這幫罪奴死定了,這次免不了要被上頭問責,結果她居然找到水源了。”
押解長神情愉悅,招了招手吩咐道:“安排下去,明天原地休息,補齊了水源再上路。”
“是,大人!”
入夜,熱風依舊。
江簌簌因為將草席給了沈祁翊,躺在地上熱的翻來覆去。
沈祁翊借著朦朧月色,依稀看見她脖頸滲出一層薄汗。
“簌簌。”
沈祁翊低聲喚了一聲。
江簌簌慌張起身,連忙跪坐在他身邊,語氣擔憂道:“夫君,你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還是傷口又疼了?”
沈祁翊沉默片刻,緩緩搖頭,然後艱難往草席邊上挪了挪。
“過來一起睡。”
“啊?”
江簌簌懵了,臉頰瞬間滾燙。
沈祁翊身子還沒好,而且附近連個遮擋都沒有,他怎麼能想那種事?
“夫君,這樣不好吧?”
看見她揪著衣角姿態扭捏,沈祁翊眉宇深深。
“我的意思是,你睡在草席上,地上熱。”
“這......這樣啊......”
江簌簌鬧了個大紅臉,局促躺下,縮在他懷裏。
兩人貼的很近,江簌簌依稀能聞見他身上散發出清爽的男人味。
自從穿越過來以後,她還是第一次跟他這麼親近。
江簌簌悄悄抬起頭,想看看沈祁翊的側臉,結果他也在暗中打量她,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