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汗水從江簌簌額頭滴落,她目光躊躇。
她努力回憶著黑翅蠅的資料。
黑翅蠅,屬於雙翅目蠅科棘蠅亞科棘蠅屬的一種昆蟲,能在極其惡劣的環境下生存,有著嗜血性和趨光性。
嗜血、趨光。
江簌簌頓時有了主意,她從懷裏取出火折子吹燃放在地上,然後用鋒利的石頭劃破手指,然後整個人俯臥在地上靜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邊的光線漸漸昏沉。
如果在天色暗下來以前,黑翅蠅不被吸引過來,那天黑之後即便它來了,江簌簌也無法憑借肉眼跟蹤它。
光線越來越暗,地上的影子幾乎看不見了。
江簌簌心口沉悶,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嚨。
嗡嗡嗡~
就在她失去信心的瞬間,耳邊響起黑翅蠅震動翅膀的聲音。
黑簇簇的蠅蟲再次進入江簌簌的視野,迫不及待的落在她手指上利用口器吸血。
江簌簌冒著被細菌感染的風險,任由它蠶食血液。
過了片刻,黑翅蠅似乎吃飽了,再次振翅起飛。
江簌簌欣喜起身跟了上去,沿著凹凸不平的石頭繞到山體背麵。
半柱香之後,天徹底暗了。
月色晦暗不明,兩座火山隻剩輪廓。
營地裏,張玉柔笑聲猖狂。
“你看看,我就說她不會回來!現在你們沈家人都要死!”
老夫人表情凝重,目光黯然。
江清月和柳金環也露出失望之色。
她們本以為江簌簌轉了性子,肯定不會拋下她們。
但是她竟然真的一去不回了。
不遠處,沈祁翊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睛裏露出慍怒的表情。
終究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官差大人,江簌簌跑了,你趕緊處死沈家人,以儆效尤!”
張玉柔大聲嚷嚷,煽風點火,生怕沈家人死不掉,死不幹淨。
刀刃出鞘,官差冷著臉跨步而來。
“你們這些臭娘們,居然真的把老子當猴耍,看我不把你們剁成碎肉!”
官差惱羞成怒高高舉起佩刀,狠狠砍了下去。
“住手!”
千鈞一發之際,江簌簌回來了。
“官差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江簌簌表情慌張,連忙將老夫人擋在身後。
沈家女眷見她回來紛紛紅了眼眶,懸著的心也放回肚子裏。
官差撇撇嘴,拉長了調子道:“還好你回來的及時,不然你家這幾個人可都要人頭落地了。”
“怎麼回事?”
江簌簌連忙看向老夫人,詢問道:“你們沒有解釋我做什麼去了嗎?”
“自然是解釋了,但是......”
說話間,老夫人慍怒看向張玉柔,“但是有人從中作梗,說你此去肯定是逃了,我們擔心官差去追你,所以隻能以性命做保,這才讓官差寬限了時間。”
聽見這話,江簌簌心裏怒火中燒。
“張玉柔,你到底怎麼想的,難道我找到水以後你們不喝嗎?”
張玉柔見江簌簌兩手空空,腰間水囊幹癟,嗤之以鼻道:“你們用這種拙劣的理由騙得了官差騙不了我,你多半不是去找水源,而是查看逃跑路線去了吧?不然你找的水呢?”
江簌簌目光微轉,隨即冷笑一聲。
“我找水的時候你從中作梗,想來找到水以後,你們張家人也不會厚著臉皮過來喝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