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趁著白溪前去洞庭府用宴之際,偷偷潛入了她的書房。
或許是因我婚後從未踏入過這個院子,白溪竟沒有設任何結界。
我踏進了房間。
當看清這四周的布置,我怔在原地。
牆上、桌上、床上......
到處都鋪滿了謝崇德的畫。
讀書、舞劍、吃飯......甚至還有白溪和謝崇行周公之禮。
還真是諷刺到了極點。
我看向眼前的書台,上麵攤放著一本玄機修煉秘法。
隻不過,這修煉秘法上似乎被人畫的亂七八糟。
“謝崇著作。”
我輕聲念出了秘法上的題字,腦海中忽然想到我剛剛和白溪成婚的那些日子。
她送給了我一本法術秘籍。
然而,隻因我吃飯的時候將其放在了飯桌的一旁,白溪便勃然大怒。
“這麼珍貴的秘籍,你就這樣對待!”
“你以後不準再碰這大殿之中任何書籍。”
白溪的話曆曆在目,我嘴角忍不住勾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原來一切標準再遇到愛的人時,便會被打破。
想到當時自己小心翼翼,就連仙娥仙侍眼中的鄙夷也隻能默默忍受,我眼尾發紅。
或許,這三界從來隻有謝崇一人能夠得此白溪另眼相待吧。
看著這書房裏謝崇留下的每一個痕跡,我心痛不已。
曾經多少個夜晚,我都為不能替白溪分擔天界事務自責的無法入眠。
而她,卻在這裏和謝崇雙宿雙飛。
我難過到了極點,漫無目的的在天界走著。
當看到被封印的誅仙台,我身形一頓。
“還有七天,就可以離開了。”
我輕聲呢喃道,忍不住上前一步。
然而,我的修為大半都為白溪煉製了丹藥,根本抵擋不住這封印泄露的罡風。
我踉踉蹌蹌朝後倒去,一隻手扶在我的腰間。
“怎麼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你當年的舊傷還未痊愈,這些罡風會傷到你的根基。”
我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看到了白溪脖間的紅印。
我愣在原地。
原來所謂的洞庭府赴宴竟是和謝崇去廝混了。
“怎麼不說話,是傷到哪裏了?”白溪語氣裏染上了一絲焦急。
“沒,隻是沒緩過神來。”我隨口解釋道。
“你不是去赴宴?怎麼這麼早就趕回來了?”
“那些宴會都太過無聊,與其在那裏浪費時間,還不如回來陪陪夫君。”白溪笑著解釋道。
看著她眼底的深情,我胃裏一陣翻滾。
和別人恩愛完又來惡心我!
白溪還真是不辭辛苦。
“對了,阿舒,我已經派天兵前往地淵接謝崇去了。”
“你看就讓他住在我們的寢殿旁如何?”
“畢竟他今後是你的侍衛,要貼身保護你,這樣安排方便些。”
聞言,我點了點頭。
看來,這才是白溪和謝崇纏綿完便急匆匆趕回來的真正原因。
“那我就讓人安排了,至於規格就按照天界太子來置辦吧。”
“嗯,你安排就好。”我淡淡道。
反正,我也要離開這作嘔的天界了。
謝崇住在哪裏,都和我無關了。
“夫君,你放心,等這些事忙完,我就帶你去凡間。”白溪投進我懷中。
“好。”我點了點頭。
凡間?
上天入地,我都不會和白溪再同去任何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