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麒麟族世子,生來便受所有族人愛戴。
然而,當我帶著麒麟族至寶前去迎娶天界長公主羲和那一日,我的族人全部覆了。
隻因謝崇要用最浪漫的方式去求取羲和。
我燃燒精元拚死一搏,危在旦夕之際,神女白溪一人持一戩將我救下。
她用駐守魔淵萬年之功為我換來了一個公道,並嫁給了我。
婚後我們蕭瑟齊鳴。
然而就在我耗盡半生修為為白溪煉製出三界絕無僅有的神息丹時,卻聽到了軒轅君和他的對話。
“神女,你真的要用麒麟所有族人的血給羲和煉器?”
“這太有傷天和了,你就不怕降下天罰嗎?”
神女麵色淡漠:“不怕!”
“別說是區區麒麟一族,就算是整個三界萬物,本君也在所不辭。”
“那,祖舒殿下呢?您當初為何嫁與他?”
“祖舒身負麒麟始祖血脈,留下他不過是怕他孤注一擲,拉羲和下水罷了。”
原來所謂的救贖,竟是一場瞞天過海的血債。
羲和不過是想要一把趁手的神器,我的族人就要被抽盡精血。
既如此,這一切便徹底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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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一族乃是上古神獸,千萬年來抵抗魔族的侵襲,您要是一意孤行,先不說祖舒殿下,恐怕天道便會降下天罰。”
軒轅君語重心長的看向白溪。
“神子他萬年來荒淫無道,你為了這樣的人毀掉三界的安寧,你於心何忍?”
白溪聞言,冷冷的掃了軒轅君一眼:
“謝崇和我一同誕生於天地之間,我們朝夕相處十萬年,他絕不是你口中之人。”
“更何況隻要謝崇平安喜樂,我就算顛覆這整個三界又如何!”
“至於祖舒......”
“我嫁給了他,便是對他最大的恩賜。”
“可是......”軒轅君眼底閃過一絲猶豫,頓了頓:
“您為什麼要用麒麟血為神子煉製神器,明明有其他可以代替的聖物啊!”
聽到這話,白溪沉默了一瞬:
“隻有用麒麟血煉製的神器,才是這世間最無敵的神器。”
“謝崇他是神子,自然應該擁有最好的。”
“麒麟一族應該為他們自己感到榮幸。”
“畢竟,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為神子犧牲。”
我麵色蒼白,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好一個犧牲的資格!
還真是可笑!
白溪憑什麼三言兩語就決定我整個麒麟一族的命運!
我麒麟一族又憑什麼為祖舒那個廢物犧牲?
就因為他是神子?
我滿心悲痛的朝著寢殿走去。
一路上,我跌跌撞撞,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等回到寢殿,我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
我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
原來,白溪當年用駐守魔淵之功為我換取的公道竟是這樣!
謝崇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而是被她藏在了結界之中,過著逍遙生活。
可憐我的族人。
想到我為了白溪能夠晉升上神,竟然耗盡半生修為煉製了這世間僅有一枚的神息丹。
我頓時覺得,諷刺到了極點。
我心中又酸又澀,悲恨交加。
既然白溪覺得嫁給我是對我的恩賜,那這恩賜我不要了!
隨即,我拿出一張白紙,用自己的血寫下了一份休妻書。
我要昭告整個三界,我和白溪恩斷義絕。
剛寫完休妻書,白溪推門而入。
我連忙輕輕一揮,隱去了休妻書。
“怎麼了?麵色蒼白,是傷勢又複發了嗎?”白溪看向我,眼底盡是關切。
“沒,隻是最近有點累了。”我克製著心中的恨意,沉聲道。
“你好好休息,等處理完天界的事務,我帶你去凡間轉轉。”
說著,白溪伸手攬住了我。
感受到懷裏的炙熱,我身軀一顫。
她是怎麼做到的?
在屠戮我麒麟一族後,還能與我演盡恩愛?
“對了,這些年謝崇也受盡了懲罰,你看......”白溪抬眼望向我,試探性問道:
“要不讓他從地淵出來,給你做個侍衛吧。”
“畢竟當年的事,對他來說也是無妄之災。”
聞言,我眼底閃過一絲嘲諷。
好一個無妄之災!
我所有族人因他而死,他卻逍遙快活的活著。
我心中恨極了!
我不想再多言一句。
“既如此,你看著安排吧。”
聽到這話,白溪眼底滿是雀躍。
“我就知道,我們祖舒是這三界最為大度之人。”
白溪踮起腳尖,在我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成婚數十年,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動。
我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罷了!
反正七天後,誅仙台便會開啟。
那時,我和她便此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