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覺得,是我親手毀掉了那個豁達瀟灑的衛梔意。
不管是不是無心之話,曾經的她,都再也回不來了。
盡管我在那之後已經解釋了一次又一次。
可她還是因為我的話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還有了容貌焦慮。
“要不是你說我醜,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按照她的要求為她整了一次又一次,每次整容後,她都會問我好不好看。
我無比真誠地說好看。
她卻隻是瘋狂地搖著我。
“你胡說!你胡說!”
“你明明嫌棄我醜的!”
為了表達我自己真沒有那樣想,更是為了贖罪,每次她抑鬱複發自殘的時候,我便跟著她一起。
她往手臂上劃一刀,我就劃兩刀。
她說自己不好看,我就故意在臉上留下刀疤。
她埋怨我那些“惡言”,我便跪在她床邊的搓衣板上。
這些年,她狀態終於好些。
我明明以為,我們的生活要變正常了。
我的錯,即將得到她的原諒了。
可她卻還是念念不忘,為此還丟掉了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
我隻能再一次跪在病床前求她不要做傻事。
“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
“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她隻是歪著頭,不肯看我,背對著我發出抽泣的聲音。
抽著抽著,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還說有點上不過來氣。
我心慌了,這是抑鬱軀體化的症狀。
“我要你給我整整下頜線。”
“許駿,是你自己說我長得不好看的。那就請你,務必把我整成美女。”
怕她再出什麼意外,我什麼也顧不得了,隻能滿口答應。
好不容易安撫她睡著後,我疲憊地走出病房,給她的心理醫生打了個電話。
“沒有吧,衛女士好久沒有複發了。”
“上次來看診還是一個月前,當時我們的檢測結果,她的心理狀況已經恢複了不少了。”
“更不會有軀體化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