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若雁冷哼一聲:“挑撥?這些流民三番五次聚集鬧事,護城河關係民生國防,他們早就該收監由刑部統一查辦。”
隨後舒若雁看向一旁的沈長卿,語氣鄭重其事,“子洲,這些流民無事法紀挑釁朝廷,而陸夫人卻執意維護,豈不是擾亂綱紀?你還是好好規勸一番吧。”
沈長卿沉思,今日之事並非小事。
尤其是陸清寧私養暗衛,若是傳出流言恐怕會對她日後不利。
“今日之事確實是內子之過,我替她向你致歉。”
“我何錯之有?”
陸清寧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沈長卿。
“流民受歹人挑撥,我隻是想規勸他們不要被人利用,何來徇私枉法一說?沈長卿,就算你是我夫君,也斷然沒資格替我認錯。”
說時,陸清寧又看向舒若雁,審鐸的目光帶著幾分猜忌。
“何況......方才看到流民不再鬧事,倒是有人急了,竟命刺客刺殺我。”
舒若雁倒是一番坦然自若的樣子:“這也隻是你的一麵之詞,子洲,依你之見這些流民是不是該就地收監。”
沈長卿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此事確有複雜之處,先查清幕後指使再定罪也不遲。”
舒若雁一聽,麵色微變:“子洲!......”
“舒大人,流民之事陛下已交由工部戶部處理,清寧從旁協辦,就不必太費心了。”
這麼長時間,難得沈長卿說了一句中聽的話。
陸清寧暗自嘀咕:還不算完全眼瞎。
舒若雁咬了咬牙,她隨心有不甘,可沈長卿將話說道這份上,她再爭反而讓人覺得反常。
夜深露重,沈府內一片靜謐。
折騰了半夜,陸清寧已覺得身子乏了,原本想回疊翠園卻被沈長卿拉到書房。
陸清寧捂著嘴哈欠連連。
“還有何事?我實在是發乏了。”
看著她這般悠閑模樣,沈長卿更是怒從中來。
“你可知今日之事有多凶險,稍有不慎你性命堪憂!”
突如其來的厲聲斥責陸清寧神情不悅:“若我不去,百姓們豈不是白白被人利用?那些人根本沒想過要留他們一命!”
“那也輪不到你來出頭,自有工部、戶部的人來管,你今夜與舒若雁爭鋒相對有何益處?我勸你日後離她遠一些。”
離她遠一些?
原來他氣勢洶洶興師問罪是來替舒若雁打抱不平的。
陸清寧聽著和氣諷刺可笑,這句話該原封不動送還給舒若雁才是,明明糾纏不放的人是她,心狠手辣、痛下殺手的也是她。
陸清寧輕哼了一聲, “原以為今日你替我說話,是難得懂我心意,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
在沈長卿眼裏,舒若雁便是千般好,萬種情,自己早該明白的,就算是重來一世沈長卿的情誼自是不會變的。
換做是從前,恐怕她定是心如絞痛。
可重活一世,她已經釋然。
見陸清寧垂眸久久不語,沈長卿思慮片刻,又開口到:“如今你我夫婦一體,我隻是提醒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