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風幼時就患有咳疾,每年到霜降之後,便會複發。慕容英便每年提早熬製一小罐梨膏給他備著。
慕容英走後不久,陳興又折返了回來,“公子,那個廚娘好像病了。”
顧玄風疑惑道,“病了?怎麼回事?裝的還是真的?”
“公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顧玄風剛起身抬起腳,又退了回去,“病了便病了,死不了人,你來喊我做什麼?”
陳興悻悻然,一時間欲言又止。
在陳興正要退下的功夫,顧玄風又叫住了他,“人在哪?帶我去看看。”
此時天色已經慢慢暗沉了下來,橘色的晚霞染紅了天際。
顧玄風趕到時,發現她還倚靠在白天的牆角處,眼睛微閉,看樣子好像不曾挪動過。一旁的曼羅拍了拍她的臉,“霜月姑娘,醒醒。”
霜月閉著眼輕輕的哼著。
另一旁抱著手站著的青枝催促道,“走了,管他呢?她要是死了也賴不上我們!”
陳興提著燈籠,輕咳了一聲,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曼羅和青枝見顧玄風來了,都是一驚,很快就走開了。
“將她扶起來,帶上。”顧玄風說完轉身就走了。
陳興上前伸手去扶,喊道:“她身上好燙。”
顧玄風回過頭,命令陳興把外麵脫了,陳興愣了愣還是照做了。
他用衣裳包裹住她將她抱回了自己房間的外間。
“大公子要帶我去哪?”
她的身上像個火球,渾身燙得不得了,身子輕飄飄的,抱上去仿佛柔軟無骨。
“別說話!”
原來女子的身體是這樣軟,身上還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懷裏的人小臉紅得不像樣,滾燙的臉頰輕輕地貼著他的胸口。他走著走著自己胸口也不自覺地熱了起來。
顧玄風將她放在外間的一張床上,回頭對陳興道,“去請府醫來。”
他慢慢地將懷裏的人準備放下,誰知此時的霜月意識已經模糊,竟然抱住他不肯鬆手,嘴裏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什麼。
他湊過去去聽,聽得根本不清楚。她的眉頭緊皺,一雙眼緊閉著,唇微微地張著,唇色也是紅潤得沁出水來。
他胸腔裏的一顆心跳得他自己都聽得見,他呼吸急促地看著麵前的人,思緒毫無預兆地想起了深秋救她的清漓。
那時他外出時被一群刺客被圍攻,那群人顯然是為了要他的命,他的腿被淬了毒的鉤子勾住,他疼痛難忍,意識模糊,隻身一人滾落到山林中,是清漓救了他,那十幾日裏她對自己細心照顧,如果不是她,可能他已經命喪山野,屍骨無存。
懷中的人身子燙得不行,呼出的熱氣撲打在他的臉上,他的手指鬼使神差地拂上了她的臉頰,灼熱又細滑。
他自己也是一愣,他沒有主動碰過清漓,他腿腳那時不便,她給他擦洗身體,透著女兒家的嬌羞,更多的是自然,眉眼中沒有沾一些情欲,相比之下,自己的一些心思倒是顯得齷齪。
他的心在她日日的照料中也逐漸發生了化,他期待看到她,甚至希望他的人沒那麼快找到他。
有一天她來給他擦身體外加換腳上的草藥,一彎身,從她的腰上掉下來一個白色的帕子。他偷偷將那塊帕子貼身藏了起來。
他甚至想到時候回京帶上她,可她告訴他,她有個未婚夫,兩人已經在籌備成親。
感受到他的觸碰,懷中的人微微動了一下,嬌聲嬌氣地喊著“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