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月毫不猶豫的拽住趙洛陽的手,“跑!”
趙洛陽:“......”
跑?
跑什麼?
那一刻,陳識月覺得自己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在回廊裏跑得飛起,全然不管身後如何,隻管往前衝,衝到哪兒算哪兒。
前堂沒有人,後麵伺候的人應該都還在吧?
然而......
野馬叫停,橫刀立馬前。
昏黃的燈盞之下,來人黑衣蒙麵,隻露出一雙黑洞洞的眸子,就這麼陰測測的盯著疲於奔命的兩人,輕飄飄的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把東西交出來。”男人低喝。
手中劍,寒光冷戾。
趙洛陽偏頭詢問,“你拿了他什麼東西?”
“你為何殺人?”陳識月懶得跟趙洛陽廢話,單刀直入,“彩雲是你殺的嗎?”
若這個時候,趙洛陽還不清楚對方是誰,那這腦子真是喂了狗。
“少廢話,把東西交出來。”男人顯然不想多說。
陳識月不依不饒,“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既不知,那就永遠閉嘴。”音落瞬間,男人業已出手。
要滅口?
狂風驟雨,劍鋒冷厲,直衝陳識月而來。
趙洛陽第一時間擋在了陳識月跟前,“月大夫!”
“小心!”陳識月才不是那種會傻乎乎挨刀劈的人,在趙洛陽為她擋劍的一瞬,直接把人撲倒在欄杆處,堪堪避開劍鋒。
突然一道身影閃現。
“大人!”
李仕從天而降,持劍相迎。
刀劍碰撞之音響起,陳識月拽著趙洛陽就跑,不管李仕能不能打贏,他們這些弱雞能跑就跑,否則輸了......就是白送人頭。
“別走!”男人怒喝。
身後,李仕疾呼,“小心!”
陳識月下意識的轉頭,駭然瞪大眸子,銀色的暗器直衝她而來。
速度之快,快如閃電......
驀地,暗器忽然方向一偏,狠狠紮在她身側的廊柱上,發出“咚”的一聲刺響。
說時遲那時快,祝九率領眾衙役衝出,以絕對的優勢圍攏上來。
“抓住他!”
祝九一聲喊,眾人一擁而上。
縱功夫再高,亦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李仕的功夫顯然在他之上,方才大意了,才會讓他有機會放暗器,這會已將人壓製得死死的。
如今,又有了祝九和眾人的加入,結果可想而知。
不得不說,李仕下手快準狠,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挑斷了那人的手筋、腳筋,當場把人廢了,“看好他,我去回稟大人。”
“放心,交給我。”祝九一把將人從地上揪起,“押下去。”
陳識月麵色煞白,身子顫抖得厲害。
暗器還紮在廊柱上,深嵌其中,可見力度,要不是莫名偏了一點,她真的會被送去見閻王爺!
細思極恐。
陳識月心有餘悸,見著李仕取下暗器,慌忙攤開帕子去接。
李仕愣了一下,輕輕的將暗器擱在帕子上,“月大夫小心,恐淬有劇毒。”
“我知道。”陳識月是大夫,當然分得清楚是否有毒。
尋常暗器,頂尖兒淬毒。
但是這好像不是劇毒,聞起來像是......
“好像是銷魂散?”陳識月皺了皺眉,“真奇了怪了。”
趙洛陽上前,“發現了什麼?”
“若暗器不淬劇毒,卻淬了迷魂藥,是什麼道理?”陳識月問。
趙洛陽瞧著這暗器,“你說,上麵淬的不是劇毒?”
“我拿回去查驗一下,且看看到底是什麼?”她方才隻是嗅了嗅,不敢完全肯定。
趙洛陽點頭,“那就有勞月大夫了。”
關於她如何知道凶手在背後出現之事,趙洛陽仿佛是卸下了所有的疑慮,生出了莫名的信任,竟沒有過問半句。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陳識月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之前瞧著挺謹慎的縣太爺,怎麼這會倒顯得有幾分敷衍了呢?這麼大意?
也不問問她?
剛要轉身回房,驟見黑影立在拱門處,黑黢黢一坨,嚇得她剛歸位的魂,差點又飛出去,捂著砰砰亂跳的心頭,不由自主的貓下了腰,“我的老天爺,白長這麼大塊頭,走路怎麼沒聲音?”
霍青行站在陰暗處,哼哼唧唧的抽抽兩下。
陳識月疾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嘴,“閉嘴,不許撒嬌,回房!”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