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等會，他們似乎不是衝著陳識月和二虎來的，這方向不對啊！

“這是......”李嬸站在門口張望，“衙門的人？”

錢老頭皺眉，“看樣子像是去王寡婦家？”

“不是來抓我的呀？”二虎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終於鬆了口氣。

錢老頭問，“你犯事了？”

“你才犯事，我好著呢！”二虎慌忙睨了陳識月一眼，卻見陳識月死死盯著衙役離去的方向，“月大夫，不是來找我們的，你可以放心了。”

陳識月提起藥箱，麵色凝著的往外走，“那也不是什麼好事。”

“的確不是好事。”李嬸趕緊去看熱鬧。

遠遠可見，王寡婦家門前，已經圍了不少人村裏人，一個兩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衙役在屋前屋後的翻找什麼，村長站在院子裏，神情有些焦灼，而捕頭祝九則站在屋簷下，與王寡婦問話。

“你是說，昨夜沒回來？”祝九問。

王寡婦點點頭，眼眶微紅，滿臉愁容，“我家男人走得早，我一個婦道人家拉扯孩子不容易，所以管束得少。但平日裏這孩子還是挺聽話的，隻是前兩日吵了一嘴，所以氣得找她姨母去了。”

“真的是去找她姨母，不是離家出走？”祝九低問。

寡母王氏就這麼一個女兒，當然要先護住女兒的名節。離家出走的行徑，在眾人眼裏那就是離經叛道，不但受人恥笑，還會招來謾罵與詆毀。

但是眼下......

“是！”王寡婦別開了目光對視。

顯然，心虛。

“官爺，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彩雲他......”

村長剛要問清楚，卻被王寡婦打斷。

“不可能，彩雲不會有事，她就是去她姨母家，明兒就會回來的。”王寡婦還在解釋，“我女兒雖然性子倔，卻也是乖得很，你們莫要壞她名聲。”

村長歎口氣，事關小姑娘的名節，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可祝九不這麼想，“你是真的不怕你女兒出事啊？”

“不可能出事的。”王寡婦麵色訕然。

瞧著她如此肯定模樣，祝九扯了扯唇角，拿出了一枚簪子，木質的簪子雕工粗糙，但端口卻嵌著一朵銀花，倒也添色幾分。

“認識這個嗎？”

王寡婦頓時變了臉色，“這是......這是我、我在彩雲及笄的時候，特意讓城裏的銀匠給她做的。”

“我們就是因為這簪子，瞧著不像是街邊隨意可見的飾物，問了銀匠才找到這裏的。”祝九將木簪子遞過去，“你仔細辨認，是否你女兒的東西？”

“我......”王寡婦很明顯慌了神，這下連眼淚都出來，一把揪住了祝九的胳膊，“我女兒是不是出事了？這上麵怎麼好像有血？我女兒到底怎麼了？”

銀花上，一點殷紅似血。

“這是你女兒的東西嗎？”祝九重新問。

王寡婦死死握緊手中的木簪，閉了閉眼，終於哭著點頭，“是！”

“好！”祝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底下人搜尋了一遍，將一些可疑東西奉上，“頭，在裏麵那間屋子裏，找到這個包袱。”

包袱裏的衣服折疊整齊，甚至於放了一些細軟，瞧著好像隨時要離開的樣子。更奇怪的是，這包袱裏居然還有一雙新做好的布鞋，不管是尺碼還是款式，都應該是男子的。

寡婦母女的家中，怎麼會有男兒的東西？

“說說吧！”祝九掂著包袱。

王寡婦流著淚，“我女兒是不是出事了？”

“今晨，在城西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祝九這話剛出口，王寡婦登時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村長駭然，“快，快去找月大夫。”

陳識月偷感極重的拎著藥箱，躡手躡腳的從人群後走過，不想多管閑事，隻想偷偷溜回家。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誰知......

“月大夫，原來你在這兒呢？”

“月大夫，村長叫你呢！”

“月大夫，快快快，王寡婦暈倒了，快救人。”

陳識月：“......”

閻王要你三更死，早就磨刀二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