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月剛進廂房沒多久,二虎便被放回來了,速度倒是挺快。
“沒事就好!”陳識月鬆了口氣。
二虎卻委屈得不行,“月大夫,你說這叫什麼事,好端端的進個城,怎麼就攤上了這種事?要不是你,我還不定什麼時候能出來?搞不好就成了替罪羊。”
“我瞧著縣大人......不似那般蠢鈍。”陳識月給二虎倒了杯水,“所幸沒什麼事,就是你白挨了一頓板子,等回去給你開點藥,散散淤就沒事了。”
二虎點點頭,小聲囁嚅,“其實也沒那麼疼,我是故意叫得大聲點,叫他們以為怕疼的人......是不會去殺人害命的。”
聞言,陳識月噗嗤笑出聲來。
一回頭,霍青行已經靠在床柱上,歪著腦袋睡著了。
“傻子就是傻子,沒心沒肺。”二虎嗤然。
陳識月幽然吐出一口氣,沒事就好!
夜裏,靜悄悄。
霍青行躺在簡易床板上,轉頭就能瞧見某人的背影,大概是睡不好,她一晚上都在翻來覆去,偶爾沉靜的小憩一會,可見心裏有事睡不踏實。
天剛亮,陳識月就起來了。
陌生的地方沒有安全感,她半夢半醒的熬到了天亮,隻想趕緊起身離開縣衙。這是官家的地方,讓她渾身不舒服。
一開門,外頭寒意逼人。
陳識月瞬時打了個寒顫,瞧著東方的魚肚白。
時辰不早了,城門應該開了。
“二虎,起來走了!”陳識月出聲。
二虎一骨碌爬起來,趕緊抹了把臉,推搡著霍青行起床。
牛車一直停在後院,大概是出於感謝,祝九讓人把車軲轆修好了,二虎旋即牽著牛車出了後門,這不是什麼都好地方,趕緊回家。
“回去得用柚子葉洗洗手,真是晦氣。”二虎絮絮叨叨。
三人剛走出巷子,便瞧見衙役急急忙忙的從街頭跑過去,好像又出了什麼事。
“這又出什麼事了?”二虎心有餘悸,“月大夫,我們趕緊出城。”
可不敢再留在城內了!
“大人,他們出城了。”隨扈李仕壓低了聲音。
趙洛陽點點頭,“留意著,我總覺得她好像......不太一樣。反正來了這麼久還是毫無頭緒,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
“是!”李仕頷首。
雲中村。
李嬸早前就在村口徘徊,見著三人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哎呦,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李嬸忙不迭將陳識月攙下牛車,“老錢家的小孫兒昨夜起熱,高燒不退,來回跑月大夫家這麼久都沒見著人,急得團團轉呢!”
陳識月不敢耽擱,“那我馬上回家拿藥箱,孩子現在如何?”
“好些了,但孩子蔫吧得不成,還是得去看看。”李嬸忙道,“對了,你們昨晚就住在城裏了?”
二虎啐一口,“別說了,倒黴到家。”
“你這是讓人打了?”李嬸駭然,“路上被山匪打劫?”
這一帶偏僻,山匪不可能跑這沒油水的地方打劫!
素日裏也沒聽聞有山匪......
“城裏死了人,我踩了一腳的血,結果把我抓進牢裏打了一頓。嗤,這會屁股還疼著呢!”二虎牽著牛車往回家的方向走,“李嬸,我先回去了。”
李嬸愣了愣,“我的娘欸,怎麼出了這麼多事?”
“說來話長,先去看孩子吧!”陳識月不作過多解釋,回去拿了藥箱便跟著李嬸走了。
路過溪邊的時候,聽得王寡婦家裏有哭聲,也不知在鬧騰什麼?
好在錢大爺的小孫兒沒大事,就是吃壞了東西長疹子所引起的高熱,吃點藥退了疹子,多喝水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那些不知名的野果子,以後莫要隨意給小豆子吃,你看看這得多嚇人?”李嬸鬆了口氣,安撫著錢家老太太。
老太太也是嚇得不輕,“可不敢了,多謝月大夫!”
“阿公阿婆別那麼客氣,錢大哥和錢大嫂這幾日不在,咱這鄉裏鄉親的,可不得相互幫忙嗎?”陳識月提起藥箱,“這兩包藥下去,疹子退了就沒事了,若是紅疹未褪幹淨,那就多喝水!無甚大礙。”
錢老頭連連點頭,“多謝月大夫。”
剛出門,那邊二虎就跟見了鬼似的跑來,“月大夫,又來了,他們又來了......”
“他們?誰啊?”陳識月不解。
抬眸一看,不遠處那一行人,登時腦瓜子都炸了。
這、這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