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較為偏僻,所以回村的路也比較偏,路上很少會有人或者是馬車經過,二虎一走,霍青行還昏迷著,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陳識月環顧四周,撿了一塊石頭。
銳角鋒利,甚是趁手。
遇見危險的時候,還能當作武器。
風吹著落葉沙沙作響,一直到了天黑時分,也沒等到二虎回來,陳識月心裏狐疑,這小子到底去哪兒了?不會出什麼事了?
想了想,她撿了一些落枝枯葉,兀自升起了火堆。
唯有光亮,才能驅走心中的忐忑。
傻大個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竟是安靜得很,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陳識月的背影上轉眼,他不出聲,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陳識月還在撥弄火堆,時不時將目光落在路口,“二虎這小子,怎麼還沒回來?”
這都多久了?
不會真出事了吧?
耳畔,響起窸窣聲。
陳識月陡然直起身,警惕的看向周圍,周遭不是荒草就是茂密的林子,到了晚上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憑借聽覺和直覺來辨別異動。
夜風呼嘯,吹得人心都涼了。
捏緊手裏的石頭,陳識月緩步退後,終是退到了霍青行的身側,脊背貼著樹幹站著,以絕對的防禦姿勢保全自身。
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窸窣聲好像就在邊上,很近、很近......
忽然間,霍青行大喊一聲,“姐姐!”
陳識月下意識的轉身,驟然瞪大眼睛,“蛇!”
倒掛樹枝的蛇,吐著嘶嘶嘶的信子,正因為受到驚嚇而彈射,直衝陳識月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霍青行夢的撲上去。
“不能......”陳識月登時卡殼,“咬!”
不能咬!
可傻子就是傻子,哪兒最鋒利就哪兒出手。
哦不對,是出口。
兩指寬的蛇纏繞在他胳膊上,他下嘴就是一口,狠狠咬住了蛇頭,那一瞬間,陳識月整個人都麻了,張著嘴站在原地。
待回過神來,她急忙上前,二話不說就掐住了蛇尾,“鬆口!”
他一鬆口,她便扯著蛇狠狠摔在了樹幹上。
一摔直,二摔死,三摔死得不能再死!
待陳識月鬆手,蛇被丟在地上,直挺挺的一動不動。
“咬到沒有?”陳識月忙取了一根燃著火的柴枝,“張開嘴,我看看。”
霍青行張開嘴,低眉瞧著她踮起腳尖,扒拉著他的唇,鉚足勁往他嘴裏看。
他屏住呼吸,她仔細查看。
他一動不動,她額滲薄汗。
確定他口腔和唇上都是蛇血,暫時未見明顯傷口,陳識月才放下心來,摁著他坐在火堆邊,“別讓火熄滅,我去處理一下那條蛇,晚飯有著落了。”
霍青行愣了愣,眼底略有些不敢置信,“不怕?”
“閻王爺都見過,還怕一條蛇?”她搖搖頭。
隻不過這蛇突然冒出來,她被嚇著而已。
銀針將蛇紮在樹幹上,剝皮剖臟,其後纏於樹枝,架於火堆。
烈火炙烤,香味逐漸彌漫開來。
“還好這蛇無毒,否則你死定了。”陳識月瞥他一眼,“以後不要再隨便咬東西,尤其是活物。”
霍青行隻盯著她,一言不發。
“你老盯著我看作甚?”陳識月皺眉。
霍青行剛要張嘴,冷不丁又被她一把捏住嘴,“嗚嗚嗚??”
“好了,害怕也不許撒嬌,這麼大個人了,撒起嬌來挺瘮人的,跟活見鬼似的。”她自言自語,“記住了,不許撒嬌。”
見他點頭,她才鬆開手。
剛鬆手,便聽得有腳步聲和火光自遠處而來。
陳識月趕緊站起身,“一定是二虎帶著人回來了。”
嗯,是回來了。
但怎麼瞧著,有點不太對。
及至來人走近,陳識月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