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冷哼一聲,淡淡道:“趙寡婦,在指責別人的時候,還是先撒潑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吧。”
“你說什麼?”
趙寡婦看著聞溪冰冷刺骨的眼神,心頭暗道不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張大哥還在世的時候,就和別人曖昧不清了吧。”
“你......你血口噴人!”
趙寡婦聞言,臉色蒼白,不時用餘光瞟著林崇霄。
張木匠對他而言,是救命恩人,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張大哥的事隻怕林崇霄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溪溪,繼續說。”
林崇霄眸色一暗。
聞溪皺了皺眉,似乎顧慮到什麼,剛到嘴邊的話被她刪減一些,成了一個全新的話:“前不久,趙寡婦是不是去了花奶奶家織布?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沒錯。”趙寡婦點了點頭,卻是迅速在腦子裏想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想來想去,隻覺得胸口出仿佛有什麼東西爆炸了一樣。
可是......這怎麼可能啊?她不是個傻子嗎?
“那天深夜,趙寡婦似乎和人約好了一樣,換了好看的衣裳,還上了妝,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事有古怪,果然,在三更天的時候,有個男子從窗戶跳了進去......”
說到這裏,聞溪識趣的止住了口。
趙寡婦顫巍巍的指著聞溪叫罵道:“你......你怎麼會記得?那個時候,你不是還是個傻子嗎?”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聞溪微微一笑,意味深長,“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趙寡婦聞言,隻覺得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一般,癱倒在地,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在徘徊“完了”。
而這邊,林崇霄隻是臉色鐵青,皺著眉,氣氛極度壓抑。
“張大哥去世多年,我理解你的難處。”良久,他才輕歎一口氣,在趙寡婦不可思議的眼神中,將十兩銀子交給她。
“這十兩銀子我給你,就當是報答張大哥的恩情,但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麻煩。”
“好好好......”原以為,鬧這麼一出,自己命都會保不住,沒想到還能拿到銀子,趙寡婦激動的跪在地上磕頭,“多謝亭長,多謝亭長,亭長大恩大德,我下輩子一定給你做牛做馬啊!”
等到那人完全離開,林崇霄才輕輕坐下,而聞溪卻是有眼色的給他倒水。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她欺騙了我,做了對不起張大哥的事,我還要給她銀子嗎?”
林崇霄看著杯中漂浮不定的茶葉,淡淡開口。
“好奇,但是我不反對,你這麼做肯定有你的道理。”
聞溪的話,就像一束燈光,突然打在了林崇霄荒蕪的心裏,讓他措手不及,讓他期許已久。
“對了,剛才還要多謝你。”林崇霄喝了口茶,繼續道,“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故意加了個“前不久”這樣的前綴。
“沒事,逝者已矣。沒必要再多添事端,何況,我看得出來,趙寡婦對張大哥也是真心的,隻是後來出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