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不服氣的叫了起來。
“憑什麼要撕我的給他,他也有衣服!”
喬為初抬腳進房間,左右掃視了一圈,聽言,淡淡道:“順手的事。”
謝煜:......
他氣結,連惡心都忘了。
“那你怎麼不順手撕他的衣服?”
喬為初回眸,挑眉來回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他的衣服看著貴點。”
謝煜:......
這是什麼鬼扯的理由!
“我的衣服可是蜀錦!你知道什麼是蜀錦嗎?”
喬為初頭也沒回的搖頭。
“不知道。鄉下人,沒見識。”
謝煜:......
他氣呼呼的抬手指了指喬為初,哽的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行,算你贏了!
喬為初沒再理會他,歪頭對霍懷瑾說:“這光線不好,要麼點燈,要麼把屍體搬到院子裏驗。”
霍懷瑾係上布塊,進屋看了看。
“點燈吧。”
屍體太多,若要搬,麻煩是一,另外這屍體放了幾日,情況都不太好。
喬為初也想到這兩點,點頭。
“不過,要先通風散散氣。”
點的蠟燭,是明火,與屍氣接觸會起反應,傷人。
霍懷瑾:“聽你的。我讓人準備上。”
喬為初應下。
等散氣的時間,她先數了數。
這屋裏一共十三人,再問了看守人,另一間有十一人。
那庵堂是個小廟,人不多,平日也沒有信客,所以死的都是庵裏的尼姑。
老老少少全在這了。
除了搖鈴,也算是一種整整齊齊了。
喬為初粗略看了五具屍體,如霍懷瑾說的,都是被人割喉、一刀斃命。
待氣味散得差不多,她讓人點蠟,同時還讓人準備了燒火煮醋。
她詳驗。
第一具屍體,年齡在四十到四十五歲之間,個頭小,大約在一米五五到一米六之間,死因是被人割喉而失血過多而亡,手腳腕處有捆綁傷,但無抵抗傷。
連續驗了三具屍體,都是相同的情況。
另外讓她比較在意的是死亡時間。
第一具屍身出現了大麵積的腐爛,皮肉也開始脫落了,另外屍體內已經有成熟的蛆蟲了,算上這地又濕又熱的情況,人死了最少得有十日以上了。
但餘下的三具,兩具是五日,一具在七天左右。
她記下,又繼續驗。
等所有屍體驗完,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她走出房間時,腦子發暈,控不住身子,踉蹌的搖晃了兩下,直直的朝地上栽。
她心道不好,但身上已沒一點力氣,隻能咬牙認命的閉眼,祈求一會摔得不那麼的疼。
忽的,她腰上一緊,身子被人抱住,腦袋卻還是因著慣性“duangduang”的點了兩下。
腦子懵懵的,好一會才稍稍回點神。
她仰眸,一下撞入一雙漆亮如星辰的眸子,黑冷淩冽,心尖兒一顫,帶著身子也抖了一下。
霍懷瑾眸底幽光拂過。
“你還好嗎?”
低沉冷冽的聲音猶如清泉流過。
喬為初耳朵輕輕動了一下,人還是懵的,下意識的點點頭。
“沒......沒事。”
霍懷瑾見她恍惚的樣子,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站的住嗎?”
喬為初懵。
啊?什麼?
忽的,她感覺腳下一空。
被人抱了起來。
她更傻了,刷的瞪大眼。
什麼情況?
他抱我?
還是公主抱!?
等她回神,小臉瞬的燒的通紅,好似猴子屁股般,不自在的動了兩下。
“那個,我沒事了,你不然放我下來?”
霍懷瑾垂眸瞥了她一眼。
“無妨,馬上就到了。”
喬為初:啊?到了?到哪裏了?
下一瞬,她就聽到一陣敲門的聲音,轉頭就見霍懷瑾敲了敲馬車車廂。
“醒醒。”
謝煜睡的不沉,聽到動靜蹭的跳了起來,忘了是在車裏了。
外麵人就聽“砰”的一聲,接著又是一聲“哎喲”,然後一陣劈裏啪啦後,謝煜從馬車裏鑽了出來。
喬為初驚的都忘了自己被抱著的事,見他出來,小心翼翼問了句:“你還好嗎?”
謝煜端著,一臉冷然。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倒是......啊!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看著喬為初被霍懷瑾抱著,他感覺比自己頭被撞那一下還要痛。
他抬手揉眼睛,看一眼,又揉,來來回回幾次。
“瞎了瞎了,肯定是我瞎了。”
霍懷瑾側身將喬為初放在車沿上。
“別耍寶了,看看她怎麼了。”
謝煜僵了兩秒,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在給喬為初把脈時,還睜大眼瞪她,好似要將她看穿般。
喬為初被他盯的滿身不自在,側開身躲了躲。
謝煜又給掰了過來。
喬為初無語。
謝煜把著脈,盯著她,腦袋左右晃動,左看右看的,好像她是個什麼奇怪的東西般。
喬為初:“看夠了嗎?”
謝煜下意識的搖頭:“沒有。”
喬為初:你還挺實誠。
霍懷瑾聽聲:“她很不好嗎?”
謝煜後脊一涼,刷的直了身子,收斂了目光,搖頭。
“沒事,就是累的,回去多睡睡多吃吃就好。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她身子虛,得好好養養。”
霍懷瑾略略鬆了口氣,但眉間的褶皺沒散。
“不舒服要說。”
喬為初不在意的笑笑。
“無礙了,習慣了。”
以前忙起來,她最高記錄可是三天就睡了十個小時。
謝煜:“怎麼會無礙?你這破落身子,本就滿是塞子了,你要不好好養著,二十都活不過。”
喬為初僵住,低頭看看自己。
知道這身子虛,沒想到這麼虛。
她再抬眸,就見謝煜一臉不高興的看著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作揖。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高估自己了。我以後一定好好聽醫......大夫的話,養著養著。”
謝煜傲嬌的輕哼一聲。
“這還差不多。回去後得調個方子,你飯要好好吃,藥也要吃。”
喬為初乖巧的連連點頭。
謝煜這才滿意,歪頭朝義莊方向看了一眼,問:“裏麵現在什麼情況?”
喬為初頓了頓,臉色沉了下來。
“驗完了。確實如你們之前看的,所有人都是被割喉的,但死因是流血過多而亡的。”
謝煜不太理解。
“這有什麼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