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搖鈴感覺手心溫溫的暖意，人暈暈乎乎的。

牽了耶，她在牽我手耶？

這是不是說她喜歡我呀？

我是不是就能留下了呀？

喬為初回頭看她笑的傻兮兮的樣子，心也不由跟著軟了軟，牽著人進屋，將人帶到桌邊坐下。

“你叫搖鈴，是嗎？”

搖鈴思緒還有點恍惚，下意識的點點頭。

“嗯，我叫搖鈴，搖搖晃晃的搖，鈴鐺的鈴。”

喬為初眸裏意外閃過。

竟是這兩字？

“為什麼會叫這名字？”

搖鈴笑嘻嘻的說：“我是孤兒，以前被尼姑庵撞鐘的姑姑收養，她給我取的。”

喬為初：......

得，她是撞鐘的，收養個小的，就是搖鈴的。

“那你現在怎麼會跟著那大人了？”

搖鈴聞言，小臉一下垮了，圓溜溜的眼裏一下噙滿了淚。

“庵裏出事了，除了我，都......都死了，哇——”

話說著，她沒憋住，“哇”的一下哭了起來。

喬為初被嚇了一跳，人傻了。

這怎麼說哭就哭啊？

她慌得猛地蹦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圍著她轉，想哄兩句，但嘴巴就像被502粘住了般，一個字說不出。

搖鈴哭了好一會，有點哭不動了，懵懵的轉頭就看她在自己身邊急的團團轉，愣住，一下忘記哭了。

“小......小姐你怎麼了？”

她一邊抽抽，一邊問，中間還打了兩個哭嗝。

喬為初見她不哭了，長長舒了口氣，軟了身子坐下，有氣無力的擺擺手。

“沒事，你不哭就行了。”

搖鈴刷的紅了臉，局促的低下頭。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忍不住。”

說著，又帶上了點哭腔。

但她抬手捂住嘴，咬牙死死忍著。

喬為初看的心疼，抬手摸摸她。

“沒事，想哭就哭吧，就是，我不咋會哄人，你哭的話，我可能哄不了你。”

不對，她不是不咋會，是根本不會！

上輩子她就是無情的驗屍機器，所有對外交涉的事宜都交給了助手，對內，對內好像也沒什麼需要她自己處理的事情。

搖鈴聽言，心口哽住，明明很難受、很想哭的，但一下卻哭不出來了。

她愣愣的，小嘴微張，直勾勾的看著喬為初，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為初看著她，總覺得哪裏有點怪，但又說不上，等了會，見她不哭了，隨手從桌上拿了個橘子塞到她手裏。

“不哭不哭，吃個橘子。餓了嗎？一會應該就能吃飯了。”

話剛落，小二就來敲門了。

喬為初得救般，雙眼一亮，蹭的竄起去開門。

等小二擺好飯菜，她就連忙招呼搖鈴來吃。

搖鈴也還小，被霍懷瑾帶回後也一直被照顧著，根本就沒有伺候人的經驗，被喬為初這一帶，也就忘了自己是來當小丫鬟的，迷迷糊糊的就跟著喬為初一起吃飯了。

喬為初見她乖乖吃飯，心下一鬆，也稍稍放心跟著一起吃了。

兩人飯吃一半，霍懷瑾一行人就回來了。

霍懷瑾問了小二知道她們在屋裏用飯，稍稍遲疑了一下，想到手頭上的事，還是去敲門了。

喬為初聽到敲門聲，一邊問是誰，一邊放下碗筷起身去開門。

她聽是霍懷瑾，腳步不由快了兩分。

“回來了？有事是嗎？”

霍懷瑾偏頭，就見搖鈴端著個小碗，怯生生的朝這邊看來。

他眸光暗了暗，猶豫了一會道：“你們先吃，吃完再說。”

喬為初見他臉色冷沉，心下一動。

“一起？”

霍懷瑾一愣。

喬為初側身越過他，高聲喚小二，讓他送兩套碗筷上來，順便加兩菜，說完順手將人給拉進屋。

“我們也才開始，別客氣，反正都是你付錢，邊吃邊說。”

霍懷瑾一進門，搖鈴就莫名覺得有點冷，端著碗一下站起來，蹭的跑到喬為初身後躲著，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不讓人看見。

霍懷瑾見狀，微微眯了眼。

喬為初看她鵪鶉般的樣子，失笑，安撫的摸摸她的腦袋。

“別怕，他不吃人。”

搖鈴瑟縮的抖了一下，又朝後躲了躲。

喬為初看看她，眨眨眼，又看霍懷瑾，用眼神詢問。

你怎麼她了？

霍懷瑾眸裏不解拂過，搖頭。

我亦不知。

喬為初拉住她的手，輕柔撫撫她的後背。

“別怕，你吃的你的。”

搖鈴這會突然想起，自己是個丫鬟，有些慌張的擺手。

“不行的，我......奴婢不可以和小姐一張桌子的，我......奴婢僭越了。”

喬為初看她慌得快哭了，連忙安撫。

“我不要丫鬟，再說了，你這麼小點，我讓你伺候，我可受不了。

坐下，安心吃你的。

別怕，他們不會說你。”

搖鈴身子抖抖索索的，怯怯的朝霍懷瑾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飛快低下頭。

霍懷瑾眉心微不可見的跳了一下。

“她是你主，你聽她的就可。”

謝煜眼珠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看的累，拍拍手。

“好了好了，這後麵再說，我快餓死了，先吃飯！”

喬為初轉眸看他，一眼就注意到他衣角上的汙漬，有黃有黑，好像還帶了點紅，再看鞋，滿是泥。

“你們這是去哪裏打轉了，怎麼成這樣？”

謝煜臉上苦色拂過，擺擺手。

“一言難盡。先吃飯吧。”

喬為初回頭，見搖鈴還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不由歎氣。

“那你下樓去幫忙拿碗筷，我給你夾點菜，你去外麵吃，可以嗎？”

搖鈴身子一緊，接著飛快點頭，連聲應好。

喬為初將人安排好回來。

謝煜歪頭朝她身後看了一眼，就她一人。

“安頓好了？”

喬為初點頭。

“讓小二帶她去後廚找了個位置。看她樣子，還挺喜歡那的。”

謝煜點點頭。

“看樣子，她還挺喜歡你的。我們帶她回來這麼多天了，她一直都沒開口，對上你，倒是帶了幾分儒慕之情的樣子。”

喬為初有些意外挑眉。

“你說她跟著你們後，就沒開口？”

謝煜點頭。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喬為初無語的盯著她。

“那你還給人送我這來，還當小丫鬟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