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眠心同秋月之間默許的交易,以往她得了大夫人的賞賜,都是會讓秋月挑一份好的拿去,這樣她在國公府也能過上一陣安穩日子。
秋月笑著點頭,又提點了她兩句,這才帶著人回東苑去複命。
沈眠心看著她走遠,才鬆懈下來,差點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幸好玉金眼疾手快將她攙扶住。
“三小姐,你臉色這樣差,可要請府醫來瞧瞧?”
玉金關切的詢問,她擔心沈眠心拖著不就醫,怕是要成頑疾。
沈眠心頓時麵露慌色,喚了府醫來為她診治,她有孕之事怕是瞞不住。
“無妨,恐是葵水將至,身子不爽利,你扶我進去歇歇。”
屋內沈氏聽見了秋月同沈眠心的對話,見她進來,迫不及待詢問。
“赴宴?曾氏那女人肯這樣好心,讓你出國公府去見世麵,她都能將你指婚給德四,難不成是要將你發賣?”
沈眠心聽著沈氏喋喋不休的猜測,隻覺得聒噪,眼底多了分煩悶。
“是顧珩闕即將過門的妻子邀約,李尚書家設宴,我想她應當是想要在未來婆婆跟夫君跟前做個知書達理,又體貼小姑子的模樣,所以才會提一嘴。”
沈氏聽見沈眠心提起顧珩闕的未婚妻子,頓時臉色就耷拉了下來,又恨鐵不成鋼的盯著她念叨。
“你肯將我教你的手段用上,世子妃的位置還能是別人,罷了,尚書府設宴,來者都是世家貴族,你若能攀上,後半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沈眠心眉頭緊鎖,她不願意像沈氏一般,做別人的妾室,一輩子就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天地,還要擔心失寵,與人爭寵,勾心鬥角。
許是腹中的胎兒感受到了沈眠心鬱悶的情緒,折騰得厲害,她吞咽了好幾口酸水,想要將這股惡心壓下去。
玉金眼眸透著擔憂看向沈眠心,不惜惹沈氏不快,也要幫她說話。
“姨娘,三小姐今日累著了,讓她回房歇息吧,明日再說也不遲。”
沈氏許是沉浸在沈眠心終於要飛上枝頭變鳳凰,能帶她離開這破落地兒,難得沒發怒,眉開眼笑溫聲叮囑了她兩句。
沈眠心感受到久違的母愛,可她現在已不是三歲孩童,自然也不奢求這遲來的親情。
一抹苦笑在沈眠心嘴角化開,她搖晃著站起身,在玉金的攙扶下離開了主屋。
躺在床榻上,沈眠心蜷縮成一團,汗水浸濕透衣衫,她緊咬著嘴唇,滲出絲絲鮮血,也不吭聲。
玉金急得團團轉,她又不敢去請府醫,雙眸蓄滿淚水,跪在榻前。
“三小姐,你就讓我去請府醫來給你診治吧!”
“不,不能去,你將這銀票帶出去給保安堂的蘇大夫......”
沈眠心話還未說完,就被疼得昏死過去,她手上還緊緊攥著那兩張銀票。
玉金驚呼出聲,搖晃著沈眠心,想到她說的話,再三猶豫還是揣著銀票跑向了鬆梧軒。
鬆梧軒,玉金用力拍打著院門,當值的下人將門打開,瞧見是她,不耐煩的將她驅趕,作勢就要將門給關上。
“求求您給世子通傳一聲,三小姐病重......”
玉金跪在地上聲聲求情,對著他磕頭,希求能給沈眠心尋求一線生機。
那人麵上顯露不忍,可這國公府誰人不知道,三小姐不過是空有個頭銜,她是死是活,做下人的那裏管得上,更別提夜半驚擾主子。
“文才,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