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郎急切:“安然你怎麼了?你的喜冠和喜服呢?”
剛才他怎麼聽見蕭安然要退婚?
她是不是瘋了!
哪有在成親當天退婚的?!
“滾開。”
蕭安然冷冷睇著他:“你不是在外邊偷聽,怎麼,沒聽到我說要退婚?”
陸二郎僵硬的扯扯唇角。
“安然你別鬧了,今天可是咱們大喜的日子,被別人看了笑話可不好......”
“他們笑話的是你和你們陸家,跟我有什麼幹係。”
話落直接把陸二郎踹開。
陸二郎連滾帶爬,狼狽的起身。
蕭安然厭惡的擰了擰眉,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她抬腳就走。
“蕭安然!”
他忍不住大喝:“你如果出了這個門,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接受你了!你休想再踏進我陸家一步!”
蕭安然腳步一頓。
陸二郎心裏一喜以為她要回頭。
見她轉頭又回來,忍不住挺了挺脊梁準備擺譜。
結果被蕭安然抓住了脖領子。
“不是你說我差點都忘了,一天的時間,從這個宅子裏給我滾出去,一天後我讓人來收。”
早幾年陸家沒落後賣了祖產,蕭父把自己名下的宅子送給陸二郎一家子住。
住了幾年。
他真把這房子當自己家了?
還陸家大門。
真是可笑。
你陸家有門?
陸二郎被甩在地上。
望著蕭安然決絕的背影。
他慌了。
陸老夫人追出來跳腳:“這個被人玩弄的破鞋,她還敢給我甩臉子!”
“娘,是不是你對她說了什麼?!”
陸二郎無能狂吼:“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我們了!!”
一切都要完了。
房子沒了以後住哪?
沒有了蕭家,以後他去哪弄銀子花?
還有他的前程,他所有的人脈,那都是靠蕭安然的父親啊!
陸老夫人縮了縮脖子,卻嘴硬道:“你......你吼什麼,她一個被玩弄的破鞋,難不成還會有別人要她?你怕什麼,她那個麵甜心苦的祖母,還有蕭家的族老們可不會允許她退婚的。”
陸二郎一想。
也是,她懷著雜種誰能要她?
蕭家族老們還有蕭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
那邊。
坐上馬車後,蕭安然伸手撫上小腹。
她可憐的孩子。
這一世,阿娘會保護好你,再不會叫人傷害到你。
丫鬟小燕擔憂:“大小姐,咱們這麼回去真的好嗎,蕭家族老不會同意您就這麼退親回去的,畢竟這婚事可是老夫人拚命護住的,老夫人也會傷心的。”
拚命護住?
蕭安然嗤笑。
是拿她做踏腳板,給她親孫女兒鋪路吧。
“小燕,她不過是我爺爺的填房,與我沒有血緣關係,你當真覺得她是真心實意對我好?”
小燕訝異,呐呐不知言語。
以前大小姐可是很敬重老夫人的。
“奴婢也不知道,外頭隻要提起來,都說老夫人是個百年難一遇的良善人,把大爺和您都放在三爺和四小姐頭裏呢,從小無論有什麼對錯,或是爭端,她都隻站在您這邊,可奴婢就覺得......怪怪的。”
“能不怪嗎?”
蕭安然手指輕輕撚著玉穗子:“哪個做母親、祖母的,會疼寵與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繼子、繼孫女超過自己親子親孫女?違背了血脈天性,演的太過了,自然怪。”
小燕恍然大悟。
對啊。
老夫人這是好的有點太假了啊!
......
蕭家。
蕭安然的歸來驚呆了眾人。
大喜的日子退婚?
蕭老夫人險載倒在地。
“安然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平時任性也就罷了,今日可是你成親的好日子,滿京城都知道......”
“滿京城都知道?”
蕭安然打斷蕭老夫人:“那我倒奇怪了,滿京城都知道,喜堂上怎麼一個賓客都沒有?這是成的哪門子親?”
蕭老夫人:“......”
這就要怪她孫女了,是她賭氣使性子故意要陸二郎給蕭安然難堪的,這正對了陸老夫人下懷。
她覺著蕭安然懷著孽種,肯定容易拿捏,沒賓客也不敢說什麼的。
“安然啊,你也知道,你現在懷著身子已經開了臉,叫人看見了背後難免傳些不好聽的話,二郎都答應我了,待你生下孩子再給你補辦個婚禮的。”
“不必了,我說退婚便退婚。”
蕭安然根本不離蕭老夫人。
扭頭就走。
把個蕭老夫人氣的,眼睛一翻直接假暈,臨閉眼前給自己的婆子使眼色。
婆子會意,跑出去找族老去了。
蕭家也算是個大家族。
凡是家族必有族長和族老,他們都能管得了蕭安然父女倆的事,甚至有權利把蕭安然從蕭家族譜除名。
這也是蕭老夫人的王牌。
作為孫女,蕭老夫人暈了,蕭安然肯定走不成了,索性跟著蕭老夫人的人一起回了長壽堂。
她知道蕭老夫人的人去找族老了。
婆子回來的很快。
她身後果然跟著蕭家族老。
族老們個個臉色難看,顯然在來的路上已經被添油加醋告訴過了。
“蕭安然!”
資曆最大的族老冷斥:“你要是敢跟陸家退親,我立刻通知族長把你逐出蕭家家門!”
另一個族老跟著哼了一聲:“若不是你祖母跪了三天三夜,另有陸家二郎跟著跪求,你以為你還能活著?還有你肚子裏的孽種!
未婚有孕,連孩子的父親都不知道是誰,你一意孤行要留下這個孽種,蕭家的門風都被你敗壞光了!”
蕭老夫人幽幽轉醒:“安然,你可別糊塗,現在不嫁,以後孩子生下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