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離?”
葉清源的嗓音拔高了好幾度,像是不敢相信,昨日薑妗說的不是氣話,而是真的。
“妗妗,你若是不想為我治病,那便不治了,母親唯一的心願,就是你跟清源好好過日子,咱不說那氣話成嗎?”
“咳咳咳——”
葉老夫人激動的嗆咳起來,麵上顯露的乞求跟脆弱,好似薑妗欺負了她一般。
門外路過的下人們,也忍不住對著薑妗指指點點。
“葉老夫人待大夫人不錯,大雪天還親手為她煲湯,十指被冰泉水凍的通紅,都快趕上親娘了。”
“大夫人此次拿了戰功回來,便是當朝第一位女將軍,自然看不上我們小小學士府了。”
“那也不能這般不敬婆母,說重點,這可是犯了七出之罪。”
因了這些年薑妗不在學士府,內宅一直由裴明珠掌管,那些下人們便在心中,將裴明珠奉為說一不二的葉府主母。
反倒對薑妗,這個父兄通敵叛國,滿門被抄斬的罪臣之女,沒有多少尊敬。
他們忘了她曾五年浴血奮戰,保衛邊疆,忘了她們此刻安寧嚼舌根的閑散,是薑妗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將士,帶來的和平。
在他們眼裏,薑妗粗鄙不識大體,冷硬強勢沒有人情味。
比不上言行溫柔待下人寬厚的裴明珠一根手指頭。
下人的流言,毫無征兆鑽入薑妗耳中。
她冷然一笑,淩厲的眸光,看向群聚嘲諷的下人們。
隻是一記目光,便如女修羅可怖,下人們如被扼住脖頸,趕緊低頭四散,再也不敢胡言亂語。
“薑妗,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母親往日怎麼待你,你心裏沒數嗎?”
林清源看向薑妗的眼神越發失望。
方才,他送明珠回房休息,原本是要留在那照顧她,是明珠說不放心,讓他先到母親這邊。
他當時還笑明珠多心,他了解薑妗,她是那種人家對她好一分,她便要回報十分的人,就算再惱他,也不會對母親不敬。
可他沒想到,薑妗的良心,當真是被狗吃了!
“五年分離,你終究是變成了我越來越不認識的模樣。”
葉清源一語定音,宣告了薑妗的“無心善變”。
卻渾然不知,一刻鐘前,自己母親與貼身老嬤說了多麼紮人心窩的話。
“清源,你別責怪妗妗了,是母親不好,是母親拖累了你們,母親就該死......”
說著,葉老夫人突然從床上站起來,抬頭就朝著旁邊的牆壁撞去。
可就在她將要撞到牆上時,卻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小手攥住了胳膊。
而後,整個人如同失去控製般,無法再動彈分毫。
她含淚抬頭,就對上了薑妗清冷的眸眼。
“您不用在我麵前演戲,我的條件,剛才都說過了,讓不讓您活命,還得看您兒子的。”
薑妗鬆開葉老夫人的胳膊,疏離的與她拉開距離。
驚魂甫定的葉清源,則趕緊上前,抓著葉老夫人胳膊,又氣又急,“母親,您何苦做這樣的傻事,為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女人,不值得!”
“好,薑妗,你要和離,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