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夫人也沒想到,薑妗竟這般不給自己麵子,心頭掠過一絲不悅。
李嬤嬤到底是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她總不能見死不救。
“妗妗,我知你是戰場殺伐果斷的將軍,但這是在家裏,不是戰場,這樣打打殺殺的傳出去,難保會讓人覺得你苛責下人。”
李嬤嬤一個勁點頭附和。
薑妗聞言,冷笑一聲開口,“今日議論主子是非,明日便能將府中秘密泄露,這般沒有原則人品惡劣的老奴,母親還要留,難不成您跟她想法一樣?”
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葉老夫人可不敢接。
薑妗如今軍功在身,還未得皇上召見,但加功進爵是早晚的事,若是得罪了她,葉府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葉老夫人咬了咬牙,狠心道:“妗妗說的沒錯,這等刁蠻老奴,的確該讓她長記性。”
“來人,把李嬤嬤拖下去,杖責三十板!”
這是搶在薑妗之前,把李嬤嬤的處罰給減輕了。
薑妗有點不滿意,但也算給了葉老夫人一個教訓。
也讓她看清了,這個所謂對她好的婆母,也不過是個自私算計的小人。
李嬤嬤被拖下去時,還在呼天搶地的求饒。
葉清源剛將裴明珠送去院子休息,不放心葉老夫人這邊,想要過來看看。
誰知一來,就碰到了這麼大陣仗。
一打聽,才知道是李嬤嬤衝撞了薑妗,被薑妗降罪責罰。
“妗妗,李嬤嬤是府中的老人,自小跟在母親身邊,你就不能寬容一點,非要跟個老人這般計較嗎?”
葉清源大踏步走入葉老夫人房中,一見到薑妗,便是不滿的質問。
薑妗坐在椅子上,手掌托著一盞清茶,舉手投足,優雅又不乏淩厲之氣。
這讓想要走近她斥責的葉清源,生生頓住了腳步。
薑妗一個眼神掃過去,更是將後麵的話,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哦?既然葉學士心疼府中老人,那不如,你代她受過好了?”
輕飄飄帶著嘲諷的語氣,讓葉清源瞬間憋紅了臉。
“薑妗,你怎麼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葉清源咬牙瞪著她,麵上的儒雅清俊,也顯得有幾分猙獰。
“怎麼,葉學士做不到,那何必做假惺惺的好人,給他人扣一頂寬容的高帽,不虛偽嗎?”
葉清源文士出生,最終清譽和麵子,一向自認君子,最惡別人將他與小人、虛偽、偽君子這般褻瀆他名聲的字眼扯在一起。
“薑妗,你——!”
眼見著葉清源要發怒,葉老夫人生怕文弱的兒子,在母老虎般的薑妗麵前吃虧,一陣猛烈咳嗽起來。
葉老夫人一咳嗽,葉清源這才想起過來的目地。
是讓薑妗去請藥神醫為母親治病。
“薑妗,沒看到母親難受的厲害,還不去請藥神醫過來!”
葉清源一手扶著葉老夫人,一麵吩咐薑妗。
哪知,被他吩咐的薑妗,紋絲不動,仍坐在位上飲茶,連端茶的姿勢都未曾變動分毫。
之前,葉老夫人一不舒服,薑妗便比他這個做兒子的還緊張。
不僅連夜不眠照顧,更是第一時間替她去藥神醫那取藥。
如今,卻是半分反應都無,葉清源想了下,覺得薑妗這是在報複他,向自己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