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之舟一臉高傲,篤定了她會後悔的模樣,陸飛鳶隻覺得膈應:
“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把我的東西給我,我立刻就走!
以後我是生是死,就不勞煩你宋之舟操心了!”
沐婉婉柔弱開口:
“陸姑娘,你有什麼氣衝著我來發。
之舟哥哥好歹也是安陽侯府世子。
你對他說話這般無禮,傳揚出去......”
宋之舟凝眉,聽到沐婉婉的話,越發覺得臉麵盡失。
“你的東西?你有什麼東西?你來的時候,不就身無分文嗎?”
陸飛鳶目光冷沉:
“我帶來的藥材呢?單單是千年的人參,我便帶過來五支,更不要說還有其他......”
宋之舟不耐煩的打斷。
“一點點藥材,還值得你這般惦記?婉婉身體不好,我全部送給她了。”
陸飛鳶怒火上湧。
“整整兩箱子藥材,你全部給了沐婉婉?”
“不錯!”
“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自作主張?”
她帶來的藥材,都是師父珍藏多年的,每一株都價值連城。
單說那千年的人參,一片就足以幫人吊命。
宋之舟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婉婉都願意為了你,主動去求她的父母收你為義女了。
你送她一些調養身體的藥材怎麼了?”
陸飛鳶冷聲質問:
“是我讓她橫道攔路,搶了我的婚事?
是我讓她自作主張,讓我正妻變媵妾?
是你們自以為是,做盡了不要臉的事,還反過頭來說是為了我好!”
她竟不知,這兩人能無恥到這般境地!
“你......”
宋之舟被氣的臉色通紅。
沐婉婉泫然欲泣。
“陸姑娘,那些藥材我都用了,實在是對不住。
我給你折算一些銀兩好了,不知道一百兩夠不夠?”
陸飛鳶冷笑:“一百兩?這麼多,都夠買你的命了吧!”
宋之舟怒喝:
“陸飛鳶,你不要太過分,給婉婉道歉!”
陸飛鳶冷眼注視著沐婉婉和宋之舟,聲音冷如冰萃。
“我的東西,不是誰都有資格用的,你們且等著!”
說完,她拎起自己的包袱,直接朝著大門口走。
沐婉婉捂著胸口,蒼白的麵容毫無血色。
“之舟哥哥,陸姑娘真的走了。”
宋之舟惱怒。
“讓她走!”
“可是,陸姑娘孤身一人,身上又沒有多少銀兩,出去之後若是被人欺負了......”
“是我對她太好,讓她變得這般張狂不知道分寸。
婉婉不用擔心,就該讓她吃些苦頭。
等她在外麵生活不下去了,自然就會乖乖回來了。”
沐婉婉倚靠到宋之舟懷中。
“嗯,我相信,陸姑娘很快會想明白的。”
陸飛鳶走出了安陽侯府,身後有腳步聲驟然傳來。
她回眸,就見沐婉婉身邊的侍女端著水盆走過來。
嘩啦一聲,一盆臟水直接潑在了陸飛鳶的腳邊,有一些還濺到了她的裙擺上。
侍女一下子將銅盆扔下,雙手掐腰,姿態囂張。
“我家小姐出身相府,身份尊貴,和宋世子青梅竹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不是什麼臟的、臭的,都能沾邊的。
既然識相的滾了,那就滾得遠遠地,別再回來,給我家小姐添堵!”
陸飛鳶眸光暗了暗。
三年前,宋之舟重傷跌落山崖,她前去采藥的時候,偶然撞見,將人救起。
那時,她才剛下山曆練,覺得他傻愣愣的挺好玩,便多照顧了幾分。
他失去了記憶,性格也單純,跟隨著她到處采藥行醫,拚著自己受傷,也要保護她。
她慢慢將真心交付。
卻不想,真心瞬息萬變。
陸飛鳶回過神來,垂眸看向滾落到腳邊的銅盆。
抬腳一勾,讓銅盆飛起,而後猛地伸腿一踹。
哐當!
銅盆重重的砸在了侍女的臉上。
一直裝死人的門房這會兒反應倒是快,慌忙去扶侍女,全然沒有了剛才事不關己的模樣。
陸飛鳶哂笑一聲,轉身朝著客棧的方向而去。
“姑娘,對不住,我們客棧都住滿了,您換一家問問吧。”
接連問了兩家,掌櫃都是同樣的話。
陸飛鳶站在街邊,片刻之後,看著剛才還滿了的客棧,給一對商戶辦了入住。
原來不是客滿了,而是她不能去住。
安陽侯府加上相府,好強的勢力、好大的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