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鳶看向了沐婉婉。
她一身素衣,生的嬌美可人。
蒼白的麵容上,一雙罥煙眉,似薄霧、如清風,惹人生憐。
陸飛鳶的目光卻落在了沐婉婉的耳垂處。
那裏的膚色白裏透紅,根本不像臉上那樣蒼白。
陸飛鳶直直看向沐婉婉。
“那現在,能讓我這個客人走了嗎?”
沐婉婉忽然捂著胸口後退一步。
“陸姑娘,你......”
沒等陸飛鳶反應,宋之舟便火急火燎的衝進來,一把扶住了沐婉婉。
“陸飛鳶,你對婉婉做了什麼?”
陸飛鳶站立原地,隻覺眼前的人是那麼陌生。
“做了什麼?我懷恨在心,罵了她一聲,推了她一把,還踹了她一腳。宋之舟,你想給我安插上什麼罪名?”
“你......”沐婉婉靠在宋之舟懷中,“之舟哥哥,陸姑娘沒做什麼,是我膽子小,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宋之舟惡狠狠的瞪了陸飛鳶一眼。
“婉婉和你這種人不一樣,不要把你闖蕩江湖的下三流氣息,帶到我安陽侯府來!”
陸飛鳶手指握得極緊。
“宋之舟,沐婉婉想看我包袱裏,有沒有你們安陽侯府的東西。現在,我打開給你看。”
在宋之舟凝眉不悅的神色中,陸飛鳶將包袱打開,除了兩件素青色羅裙,並兩個木簪和一些藥瓶之外,再無他物。
陸飛鳶麵無表情的將包袱合上。
“安陽侯府的東西,我沒有帶走。
那麼我帶來的東西,你們是不是也要還給我!”
宋之舟眉目之間滿是不虞。
“陸飛鳶,我和婉婉的婚事絕不可能更改,你不必用這樣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陸飛鳶冷嗤一聲:
“我師父曾經說過,變了心的男人,就如同生蛆的肉。
要做的,不是想盡辦法把蒼蠅趕走,把蛆挑幹淨。
而是直接將其徹底扔入糞坑!”
宋之舟臉色鐵青。
“你......粗鄙!”
陸飛鳶長發隨風飛揚,她生了一雙內勾外翹的桃花眼,極為魅惑人心,偏生氣息清冷。
此時,那雙桃花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笑意和柔情,反倒多了幾分凜冽、睥睨的氣勢。
“我生長於鄉野,尚且知道什麼叫做重信守諾。
不像某些人,表麵上飽讀詩書、恪守禮儀,實則背信棄義、齷齪難當!”
宋之舟大步上前,高高揚起手,對著陸飛鳶的臉就扇了過去。
淩厲的掌風如刀,卻在下一刻,被陸飛鳶死死地捏住了手腕。
“宋之舟,你要打我?”
對上她的眼睛,宋之舟收攏手指,暗自懊惱自己有些太過衝動。
“鳶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不可理喻了?以前的你分明細致、體貼,可現在......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飛鳶一把將宋之舟的手甩開。
“以前眼瞎,可我不能瞎一輩子。
宋之舟,把我的東西給我,我立刻就走。”
“你不要說氣話了......”宋之舟目光帶著傷感,“你孤身一人,離開了我,你能去哪?”
沐婉婉觀察著宋之舟的神色,見他心軟,忽然捂著胸口輕咳了兩聲。
“咳咳......”
宋之舟立刻被吸引了注意。
“婉婉,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
沐婉婉雙眸微紅。
“都怪我,是我不該出現,不然,陸姑娘也不會和之舟哥哥你鬧到這樣的境地。”
“怎能怪你,你做的夠好了。”
看著兩人膩歪,陸飛鳶握緊拳心,明明知道不值,可胸口還是控製不住的悶痛。
“我再說一遍,把我的東西給我,我走後,你們大可回房間慢慢互訴衷腸!”
沐婉婉淚眼朦朧的解釋:
“陸姑娘,你誤會了,我和之舟哥哥......”
宋之舟攬住沐婉婉的肩膀。
“跟她說這些做什麼,她出身鄉野,根本不懂什麼叫做發乎情、止乎禮。
陸飛鳶,你要走就走。
隻不過,你今天若是出了安陽侯府的門。
除非你跪著求我,我絕對不會再對你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