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連周梨都不願意陪,又怎麼可能會如她所願,強勢地直接甩手,“不用,我剛下來。”
鞏琳不聽,不依不饒地非得要她一塊上去。
胡攪蠻纏得沈姒都有些心煩。
她紅唇微啟,正要再次拒絕,鞏琳忽然道,“我爸臨終之前說過的吧,讓你多關照我,沈大學霸,這就是你關照人的方式?”
提到高中老班。
沈姒表情微僵,她深深地看著鞏琳,雙手緊攥,眉眼低垂,片刻後,抬頭說,“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立馬走人。”
鞏琳得意地笑了,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我就知道我爸沒看錯人,也不枉當初我病得都快死了,我爸還有心思給你補課。”
她笑眯眯的。
沈姒卻覺得後背直冒寒氣。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酒店的人異常多,電梯每次都是滿載,根本擠不進去,鞏琳也不願意跟那些俗人一塊擠。
“什麼破酒店,就兩台電梯,不知道顧客是上帝嘛!”她提著裙擺,怒氣衝衝地就要去找前台麻煩。
沈姒不想節外生枝。
她將人拽住,“就三樓,我們走樓梯吧。”
鞏琳臭著臉,明顯不甘心。
“酒店背後的人你得罪不起。”沈姒清醒地擺事實,講道理。
據她所知,酒店是霍家的產業。
鞏琳頓時啞火了。
樓梯人少,兩人也不說話,隻有噠噠噠的鞋跟敲擊在地麵上的聲響,二樓拐彎角,安全通道門緊閉,沈姒抬腿剛要上去。
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真是受夠了她的無趣,談了七年,除了拉個小手,親個小嘴,我連碰都不能碰她,抱一下都跟條死魚似的!”
是岑赴延。
“媽的,老子忍了那麼多年,還敢跟老子發脾氣,真當老子上輩子欠她的!也不知道當年跟在我屁股後麵團團轉的人是誰!要不是為了那個賭,我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還在這裏跟我裝,裝個屁!等著吧,不用一周,她絕對會哭著求我,你都不知道,她哭起來的樣子有多賤。”
話落,伴隨著一陣不屑的冷笑。
鞏琳猛地頓步,她想看好戲不假,卻沒想到目的地沒到,好戲就上演了,當即眼神就一個勁的往沈姒臉上瞟。
沈姒卻一臉平靜。
她垂著眼,麵無表情。
聽岑赴延張口就來的批評謾罵,想來背後也說過無數次了。
或許是在她掰著手指頭細數他的愛好幻想未來的婚姻生活時,或許是她變賣最喜歡的畫作為兩人攢婚姻基金時,她這位放在心尖七年的男友,卻在她的背後將她數落的如此不堪。
好笑。
真的好笑。
“赴延哥哥,你別這麼說。”是江敏雪,“你這樣要是讓沈姒聽見了該有多難受。”
岑赴延不以為然,“難受又怎麼樣,她舍得走嗎?”
就隔了一扇門,不到兩米的距離。
門後的沈姒聽得清清楚楚。
旁邊的鞏琳眉眼間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她故作憐憫,“這麼多年,你怎麼越混越淒慘了呢?事業事業沒有,死心塌地談了七年的男朋友也看不起你,沈姒,你真可悲。”
沈姒冷笑著抬頭,“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輸得比我還徹底,這胸是高考畢業後隆的吧?就因為岑赴延的一句喜歡?有這功夫還不如直接去醫院來個改頭換麵更徹底。”
“你我都是輸家,混了這些年,還高不成低不就的,就學會了磁競嗎?”
是,鞏琳也喜歡岑赴延。
他這款吊兒郎當的小紈絝,在上學時卻最戳少女心,還記得當初她表白成功的時候,成了多少少女的情敵。
鞏琳臉黑得像鍋底。
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在我這兒得意什麼?你真有能耐,別在這兒躲著,去扇江敏雪去啊,不過就是欺軟怕硬,看我好欺負!”
“怕?”沈姒心下淡哂。
她無所畏懼地轉身就要去推門。
當看到她的手真放在門把手上時,鞏琳整個人都傻了,她連忙將人拉住,“你瘋了?你現在出去,你打算說什麼?”
沈姒手腕輕輕一轉,躲開她的禁錮,背對著她說,“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