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將軍,輜重營在清理戰場時,發現一名陌生女子。”少年說。
“為何出現在函穀?”
男人幽深的目光直透心底,杜荔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我也不知道。”
天知道她上一秒還在跟試題死磕,下一秒怎麼就穿越到了修羅戰場。
等等......杜荔突然想起,在昏迷前似乎聽到一句話。
拯、救、男、配、計、劃?
她心中冒出個大膽的想法,試探道:“現在是哪年?”
“道賀八年。”男人深深地望著她,挑眉說。
道賀年間?杜荔清楚地記得,《霸道王爺傾城妃》那本書中皇帝的年號,正是道賀。
心頭的雲霧漸漸散去......
所以,她穿到了昨夜看的那本書裏?
“阿離,若營中出現不明身份之人,軍法該如何處置?”男人看向少年,輕聲問。
被打斷了思緒,杜荔轉過頭,瞧見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阿離額頭滾落,少年顫巍巍道:“應......應斬......斬立決。”
男人點頭,語氣平淡地定奪道:“將人帶出去,依軍法處置。”
什麼?
杜荔睜大眼睛,這男人要將她處斬?
“等下!!!!!”杜荔急忙道,“我要見盛南嶺!”
盛南嶺雖是男配,但亦是大梁國驍勇善戰、威名赫赫的將軍,在軍營中叫出他的名號,儈子手的刀都要鈍上幾分。
“噗......”姓宋的將軍咧嘴笑了,“你找盛將軍做什麼?”
聽對方的語氣,盛南嶺應當不在這裏,杜荔頓時來了底氣,厚著臉皮道:“我是盛南嶺未過門的妻子,來找他是理所應當的。”
男神,對不起,為了活命,隻能犧牲你的名譽了。
“哦?未過門的妻子?你可有什麼信物能證明?”宋將軍頓時興致滿滿。
糟糕......她哪來的信物?更何況身上所有的物品,都被鎖在考場外的鐵皮櫃裏。
杜荔思索半晌,開始編瞎話:“當初他贈予我的定情玉佩,在來的路上丟了。”
“不過我知道盛南嶺的所有喜惡,不知能否證明?”
“是嗎?”宋將軍瞥了眼身旁的人,“那你說說看。”
作為盛南嶺的頭號粉絲,隻要小說中關於他的部分,杜荔全都一字字研讀過。
她自信一笑,娓娓道來:“盛南嶺的表字阿留,是因他幼時體弱多病,盛夫人取留字保佑他平安。”
“他極嗜甜,厭惡一切味酸的食物,最愛是雲片糕。”
“不愛穿綢緞麵料,偏愛粗布的質感,但礙於身份不能表達。”
“對花粉過敏,一到秋天恨不得蒙塊布在臉上。”
“每日戌時入睡,卯時起床,十餘年保持著這個習慣......”
“你連他睡覺都知道?”
“當然!畢竟我是他的......”
“夠了!”墨衣男子打斷道,麵上的平靜有些波動。
宋將軍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嗤笑道:“阿留,我竟不知你有這些嗜好。這人著實有趣。不如先留下?”
阿留?那不是......盛南嶺的表字嗎?
難道說眼前這男人,就是盛南嶺?
杜荔偷瞄向正中央的人,原著中描述盛南嶺眉眼冷峭,輪廓棱角分明,一身君臨天下的氣勢,這人倒有些符合。
隻是在她的認知裏,盛南嶺絕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人拉去問斬的。
若眼前這人真是盛南嶺,那杜荔方才的一番“表白”,豈不是在關公麵前耍大刀?
她此刻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盛將軍好!”杜荔恭敬地鞠了個躬大喊道,卻不知該怎麼解釋,“那個......”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許是見她認慫,宋凜大笑起來。
“你究竟有什麼目的?”盛南嶺道。
“實話跟您說,”杜荔繼續麵不改色地瞎編,“我是雲台山的居士,從師於霄雲道長,我仰慕您許久。三日前,師傅算出,您會有血光之災,派我前來化解。”
杜荔基本上認清局麵,眼前的宋將軍是盛南嶺的右將軍,亦是他的同窗好友宋凜。在函穀之戰後,宋凜便被調為中郎將,駐守盛京,沒再上過戰場。
杜荔記得小說裏的記載,道賀八年,因皇帝長期征收重稅,上黨郡掀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陸續收複鄱陽、旌陽、湳陽等地。將軍盛南嶺被派往函穀,鎮壓這場起,義。
盛南嶺與女主沈婉清正是在函穀之戰中相遇的,那時盛南嶺率領的軍中出現奸細,導致他意外跌落懸崖,被女主救回山穀。
“血光之災?”宋凜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行軍打仗自然少不了打打殺殺,如果這也叫算卦,那我也可以擺攤去做算命先生了。”
“我指的是,軍中有細作。”杜荔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