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房中的棠黎黎,又陷入了夢境之中,她再一次看到了,本早已經被打發走了的彩霞的身影。
她心裏有些奇怪,難道發生過的事情,還會情景再現嗎?
隻不過,她夢中隻是看到了彩霞的身影,一閃而過,隨後,不知為何,她就突然來到了花廳。
隻看到花廳裏的人手忙腳亂的,員外夫人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痛苦不已,身下竟然彙聚了小小的一攤血跡。
棠黎黎整個人都驚了,在夢裏跑著追了上去,就看到了白日裏靠在員外夫人懷裏見到的景象。
員外夫人蒼白著一張臉,靠在床頭默默垂淚,而圍在床邊的眾人也都是神色灰敗,一副凝重的樣子。
棠黎黎雖然,並未理解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可是也能看得出來一定是姑母出事了!
“姑母!”
她大叫一聲,坐了起來,整個人冷汗泠泠,此時此刻,天邊才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很顯然,這時候還早。
棠黎黎小小的一團縮在了床角,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剛剛夢裏看到的事情。
她一定不會是突然做這樣子的夢的,肯定是姑母將來出事了!
而且,夢裏竟然還出現了彩霞。
等到白日的時候,她一定得問一問姐姐,那個叫做彩霞的丫鬟到底去了哪裏。
“姐姐,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姑母身邊那個叫做彩霞的丫鬟姐姐?”
棠黎黎有些蔫蔫的坐在涼亭裏,看著池子裏遊來遊去的錦鯉。
段伊人有些奇怪,“當然沒忘,怎麼了?”
她覺得今天的黎黎有點奇怪。
平日裏總會賴一會床的棠黎黎,今日她去的時候竟然都已經收拾妥當,這很顯然是比她去時還要早起了些時候。
而且看著,就像是沒睡醒的樣子,整個人都沒什麼活力了。
“就是我做噩夢了,夢到了,這個叫做彩霞的丫鬟姐姐。”她低落的說著。
段伊人倒是沒有硬追問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把她摟到了懷裏,“沒事,黎黎,彩霞,可能今後都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看著棠黎黎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段伊人倒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接下來的事,可為了讓她放心,還是實話實說。
“彩霞被揭發做了那樣子的事之後,不是被發賣了嗎?機緣巧合之下,她去了王家做工,或許也正是他有幾分姿色的緣故,被王家的王抿......娶做了姨娘。”
段伊人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樣和棠黎黎好好解釋,彩霞如今成為別人妾室的事情。
“姨娘?彩霞姐姐,是當妾了嗎?”棠黎黎這語不驚人,死不休,段伊人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棠黎黎回憶起來自己當錦鯉的那些日子,其實最開始也是被這樣子養在池子裏的,所以關於後院的事情聽了不少。
也就知道了,姨娘就是娶回來的小妾。
她麵對段伊人,從來都不說謊,把這件事情實話實說。
段伊人微微有些愣住了,忍不住偏了偏頭,看向了此刻池子裏麵的一池錦鯉。
她笑了起來,“那黎黎看著這些錦鯉,有沒有很高興?”
棠黎黎笑起來,揮舞著小手:“當然高興了!我為他們能被養在姐姐家裏而高興!”
段伊人忍不住一把抱緊了她,在她的小臉上輕輕啄了一口,“我的黎黎真是太可愛了!”
她咯咯笑了起來。
雖然說這麼一聽,彩霞確實是沒有機會回來了,可是她的預知從來不會出錯的,那麼就說明不是彩霞做的。
這就更加讓人擔心了,她得貼身保護著姑母!
彼時王家,彩霞正窩在惡霸王抿的懷裏,嬌滴滴的問道:“老爺,還是你心疼奴家。”
王抿嘿嘿笑著,伸出粗糲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是嗎?小美人,那可要好好的報答我。”
他一邊說著就一邊記著要湊上來,彩霞伸出手,堵住了他馬上要貼過來的嘴。
“那老爺的收取報酬前,可否能再答應奴家一件事?”
彩霞問道,王抿微微眯了眯眼睛,也並沒有立刻答應。
她馬上坐起來攀住了他的脖子,氣若幽蘭繞著他的耳邊道:“老爺,奴家整個人都是你的,當然也是要為老爺您著想的,怎會讓老爺做那種為難的事呢?”
彩霞說著,又柔柔靠到了他的懷裏,“隻不過,奴家是想要老爺為奴家出口氣罷了。”
她一邊說著,甚至還更委屈了起來:“沒有想到,就連這麼一點小事,老爺都不願意答應奴家。”
王抿被他這模樣勾的精蟲上腦,自然是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手上在她身上亂摸著,嘴上也是滿嘴答應。
“好好好,小美人,那我就派個人給你用,想要出什麼氣,盡管找他,現在先讓老爺我吃些好處!”
彩霞一聽這事能成,當即也就不推拒了,嬌嗔著嬉笑起來。
在燭花爆了又爆後,王抿滿意的起身開始穿衣,彩霞也非常有眼色的爬起來幫忙。
“老爺可別忘了,你剛剛答應了奴家什麼事。”她提了一嘴。
王抿拍了拍她的屁股,“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一定都會做到的,待會就讓他來找你。”
說著頓了頓,“隨後我就不陪著你了,手上還有不少事。”
彩霞並不是一個沒有眼色的人,聽到這話之後,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一聲,並且將人送到了門口送走。
她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表情也扭曲了起來。
明明,她就差一步就能爬上蘇員外的床了!偏偏跳出來兩個壞事的程咬金!
讓她現在不得不委身這個惡霸!
更令人覺得可惡的是,她在這王家的後院裏麵爭風吃醋,受盡了委屈,卻聽說了段淑那個賤人竟然懷孕了!
那麼多年都是隻不下蛋的母雞,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就算是真的懷了,她一定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的!
她在蘇家忠心耿耿了那麼多年,卻就因為一件小事,就要將她逐出府去,若是還願給他條生路,讓她自行離府,倒也便罷,可卻偏偏是將她發買!
既然蘇府不仁,那就休怪她也不義!